温暖也没想到她会这么想要，“你要是早点跟我说，我早就给你了。”
季云欢那时候哪里想到那么多？
她觉得偷偷想着孩子，是件很丢脸的事情。
明明也是她自己放弃了孩子。
就不该那么矫情。
只是后来见到宝宝之后才知道，她的那些冷漠，自尊，都可笑极了。
她既然作为一个母亲把孩子生了下来，不管如何，都应该对他负责。
将温暖送走，季云欢牵着阳阳的手上了楼。
意识到不跟着季云欢，也只能呆在这里，阳阳也就好奇地到了楼上。
季云欢推开房门的进，对着他道，“进去吧。”
卧室的窗户是开着的，有风进来。
季云欢的房间偏凉，还没到酷暑的时候，不用开冷气也很舒服。
阳阳迈着小短腿走进了房间里，好奇地看着季云欢，等待着她拿出承诺要给他看的东西。
季云欢床头柜里找到了相册，是齐城在景阳大厦送给她的，她拿了过来，阳阳一看到这里，眼睛迅速瞪大了，“这是我的东西，怎么在你这里？难怪怎么找也找不到。”
“是你叔叔给我的。”生怕他会认为自己是小偷，季云欢赶紧地解释。
阳阳望着她，眼睛里充满怀疑，季云欢单膝跪在地上，这样才方便看宝宝。
她忍不住低下头，在他的额头上轻轻地吻了一下，“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我会很想吻你。”
阳阳嫌弃地捂着额头，又舍不得放弃自己的照片，目光落在相册上。
看到他翻到自己小的时候，季云欢指着上面道：“这个，还有这个，这两张照片，是我拍的，那时候你还小，我就想，给你拍张照片，等你长大的时候可以看。”
阳阳不理她，只是认真地翻着相册，像是在检查有没有漏掉的地方。
季云欢蹲在旁边，望着他，“小宝贝，你真的不认得妈妈了吗？你这样讨厌我，我心底真的好痛。”
阳阳不说话，只是执拗地翻着相册。
季云欢蹲在一旁，安静地打量着他。
她时不时伸手去抚摸他，他也不推，但会冷漠地警告她一眼，为了不被讨厌，季云欢小心翼翼地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将手收了回来。
阳阳翻完了相册，确认道：“这些是我的。”
“上面都是你，可是我想要这个，我没有办法让你每天在我身边，所以只能看着照片想你。你老实告诉我，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我？”季云欢温柔地问。
他多期望宝宝是记得自己的。
阳阳看了她一眼，说：“你不是我妈妈。”
这是他的信条——不管季云欢怎么说，他都不会改变的信条。
“我也不知道，要怎么才能让你相信。”
“我不会相信你。”他的眼中有着一种小大人般的深沉。
“为什么？”季云欢毫无疑问地被他的眼神看得一痛。
阳阳望了她一眼，非常认真地道：“如果你真的是我妈妈，那为什么，在我身边陪我长大的不是你？”
“……”这一瞬间，季云欢觉得，自己太低估孩子的思考能力了。
这么一个问题，几乎问得她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