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沉默之后,少府周良栋缓步而出,向着赵熙和褚怀远躬身行礼之后,说道:
“目前没有收到来自会泽县的揍报,不过有境内各县有几处均在揍报中反应,会泽县派遣民团在境内驱赶灾民,致使其余各县不得不……”
话未说完,只听‘啪’的一声响,褚怀远面色铁青的狠狠一拍桌子,口中愤怒的说道:
“他想干什么?既然已经提前预判到灾情,难道这就是他抗旱救灾、赈济灾民的举措吗?”
周良栋见状,连忙说道:
“宇流县令行事向来不能以常理揣度,大人还是不要急着下定论。”
此时一旁的韦盛昌冷哼一声说道:
“周少府此言差矣,我看他宇流明就是因为在剿匪之时立下大功恃宠而骄,现在小小年纪便当上了县令,目中无人方才敢如此胡乱行事。依我之见,郡守大人应当对宇流明予以重罚以儆效尤!”
在场众人当中马博是带兵之人,向来脾气耿直又在剿匪期间与宇流明相交甚厚,当即站了出来口中说道:
“韦大人,我没记错的话你是江州的通判,现在却是管起了我建宁的政事来了。”
韦盛昌面色一沉,目光阴冷的注视着马博。马博凛然不惧的与之对视。
此时眼见屋内的火药味越来越浓,老道的长史程潜适时的站出来,沉稳的说道:
“大家何必为了宇流明之事在这里彼此争吵,郡守大人只需一封召令将宇流明招至永昌一问便知实情。若是宇流明恣意妄为,按律处罚即可,若是宇流明他有抗旱的奇招,咱们不妨也让他给咱们出出主意。”
程潜一番话表面上说得四平八稳不偏不倚,实际上却是暗中偏向宇流明。在程潜看来,宇流明这样的人物面对数万虎狼一般的盗匪尚且能从容布置战而胜之,绝不会在此时犯糊涂。只要宇流明能够向褚怀远当面陈述情况,便一定能够取得褚怀远的谅解。其次,程潜也暗中点了褚怀远一下,现在情况如此危急,看看宇流明能否想出好办法予以应对。
平时在此等建宁郡内部的政务会议之上,赵熙一向不轻易插言,此刻也在褚怀远身旁低声说道:
“褚郡守,依我看还是把宇流明这小子找来问个清楚再作计较,不可太过武断。”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便基本有了定论,褚怀远压制住自己的怒气,沉声说道:
“如此,便命宇流明三日之内赶到永昌来见我。”
三日之后,宇流明赶到了永昌,阿铁一路随行护卫宇流明的安全。一进永昌城,宇流明便马不停蹄的赶到了郡守府想要求见褚怀远。此时,褚怀远正在府内批阅公文,听闻侍从前来报告称:会泽县令宇流明求见。
褚怀远缓缓放下手中的毛笔,向侍从问道:
“宇流明现在何处?”
侍从答道:
“现在大门外等候。”
褚怀远眯着眼睛思忖半晌,觉得是该找个机会好好敲打一番宇流明了,当即对侍从说道:
“你过半个时辰再去回复宇流明,就说本郡守公务繁忙,今日没工夫见他,让他明日参加郡中官吏的早会。”
待侍从下去之后,只见褚怀远靠在椅子上,口中喃喃自语的说道:
“宇流明啊宇流明,你为难之际出兵解永昌之围,继而又扫平盗匪,本官着实感激不已。但是,本官已然拔擢你为会泽县令,又拨了你如此多的钱粮,已然还清了你对本官的恩情。做官最重要的是要注重上下尊卑,老夫还要好好的磨砺你一番,你才堪大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