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去年摘下这六朵荷花之后,将它们用我特制的药水予以浸泡,使花中的精华不随时节向外流逝,花虽然死了,但却可以一直保持这种盛开的状态。”
宇流明闻言顿时一阵恍然,抬起手轻轻的抚摸着花瓣,感受着花瓣之上柔嫩的触感,口中不住的感叹道:
“医道一途果然是博大精深玄妙无比,此花虽然生机已逝,但却能够保持其生命中最美的一刻。诗华,你真的好厉害……”
听得宇流明的称赞,白诗华眼神之中笑意更浓,但是目光中却闪过一丝狡黠的神色,只听她淡淡的说道:
“人也可以啊……”
宇流明怔了怔,却见白诗华似笑非笑的说道:
“我适才想到一个主意,对于某些擅闯女子闺房的轻薄之徒,也可以在他死后为他涂上这种药,这样就可以使尸体不腐一直保持其生前的模样。那被辜负的女子便可以每日里作践这负心人的尸体,以泄心头之恨!”
说到这里,白诗华故意停下来满含深意的注视着宇流明。此刻宇流明的额头之上早已经沁出了丝丝细汗,他望着白诗华只觉得对方的眼神中透着一丝丝的妖冶,全然不似原先那般清纯无垢。局促之间,宇流明口中含糊不清的说道:
“生前……死后……作践?这个……嘿嘿……我……我想起来了,我……我还有要事要……要找齐泰和色目嘉两位族长处理。就……就不……不打扰了……”
说话间,只见宇流明在白诗华灼灼的目光之下,心中忐忑的缓缓向着门口挪去。待挪到门边上,一掀门帘一溜烟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白诗华看着犹自颤抖不休的门帘,忍不住发出“咯咯”的娇笑,喃喃自语的说道:
“胆小鬼……”
……
深夜,兹莫、曲比、沙玛三个部族的族长秘密来到新平县。此刻他们三人都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因为据色目嘉所说这次要带他们见一位从郡治永昌而来的重要人物,此人对于此次三个部族举族迁徙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三位族长跟随色目嘉来到县城外宇流明所居住的帐篷之外,只见色目嘉站在帐篷门前向三位族长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三位族长刚一进帐篷,便看见帐篷之内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身着一身蓝色的长衫正面含微笑的注视着他们。三人正在不知所措间,只听那年轻人冲他们三人一拱手,口中淡淡的说道:
“不才宇流明今夜冒昧请三位族长前来,还请不要见怪。”
三人闻言顿时一愣,接着便同时露出激动的神情:竟然是郡守大人亲自来了!尽管早就听闻建宁郡的新任郡守是一个年轻人,但是当他们真真切切的见到宇流明时,三位族长仍然惊讶于对方竟然是如此的年轻。
一番客套之后,众人入座。这时,只听宇流明说道:
“来到新平县之前本官曾经详细了解过,三位族长的部族就在元江州一带饱受陈开基等人的压榨和荼毒,除了要定期向亏荣、落恐、瓦遮三大土司缴纳各类苛捐杂税供其挥霍之外,族中壮丁还要定期服劳役,遇有对外征战更要随时应征候命,实在是苦不堪言。如今三位族长决心举族迁往会泽一带,从此直接归入朝廷管辖,我是打心眼儿里高兴,不仅要全力促成此事,更不能让三位族长受了委屈。”
说到这里,宇流明故意顿了顿,眼神从兹莫、曲比、沙玛三个族长脸上扫过,仔细的留意三人的表情。此刻,三位族长皆是全神贯注的注视着宇流明,神情间颇有些急切的等待着宇流明接下来的话语。毕竟既然决定要“跳槽”,自然要关注下家给出的“待遇”究竟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