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汁江南岸,激烈的战斗还在继续。二牛的一个团自新平县突然杀出彻底打乱了陈开基的阵脚,陈开基不得不仓促的部署人马迎敌。而这一刻林震则是一心想要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除掉宇流明,自己则率领麾下的数千盗匪向着绿汁江南岸的三部族民发起了攻击。
战阵之中,宇流明和邋遢道人两人联手带着百余名青壮抵挡着盗匪正面的强大攻势。只见宇流明手中长剑宛如银蛇一般围绕周身上下飞舞,犀利的寒光迅速的收割着四周盗匪的性命;而身旁的邋遢道人则显得更加的暴烈,手中的拂尘信手挥洒,内力激荡之下万缕银丝散射开来,使得靠近他的盗匪成片的倒下。
……
左右两翼的战斗同样激烈异常。
安于顺和思南二人携手防护左路。其麾下的士卒在经历了先前的一番血战之后如今战斗力已经所剩无几,面对盗匪的冲击应付起来着实有些吃力,但是二位土司却是身先士卒死战不退。安于顺虽然年老,但是其握着砍刀的手却依然沉稳有力,刀刀戳人要害着实狠辣不已,不少见其年老想要上来捡便宜的彝族土兵都接连着了对方的道儿。一旁的思南见此情景也不禁赞道:
“老哥,当了土司养尊处优这么多年,这一手刀法却还是没有落下。”
安于顺顺手料理了一名欺到身前土兵,哈哈一笑道:
“那是,日子是越过越好但是这吃饭的家伙却是不能落下!”
……
齐泰、色目嘉以及兹莫、曲比、沙玛三位族长则是共同防御着右翼。五位老人一个个皆是须发皓白,但却在战阵之上奋勇的挥动着砍刀将一个又一个的敌人砍到在地。四溅的鲜血染红了他们的衣衫,映衬着他们苍老的容颜,面对着数不清的敌人他们的神色显得憔悴,但是双目之中无一不闪烁着坚定的神光。他们无一不是在为自己部族的未来而战,所以他们日渐衰老的身躯却在这一刻激发出了难以置信的潜能,让所有的盗匪都心悸、胆颤,望而却步!
……
林震眼看着自己麾下的盗匪一波又一波的扑上去,却最终在对方的顽强抵抗下败退下来,脸上的神色越发的阴沉了。原本以为对方在经历了一场血战之后此时已是强弩之末,却没有想到对方的战斗意志竟然会是如此的坚韧。同时,林震对于宇流明也产生了深深的忌惮,就因为有这样一个人在对方阵营当中,却使得这些软弱的族民迸发出如此强悍的战斗力——所以这个人必须除去!
然而此时,正在南面应付二牛进攻的陈开基却是遇到了大麻烦。二牛麾下的这一个团乃是宇流明一手打造的“会泽旅”中的百战精兵,历经南疆剿匪和益州讨杨等历次血战,其战斗力之强悍远胜于陈开基麾下的土兵;而陈开基麾下人马虽众,而且此刻正是军心浮动之际,此消彼长之下,被二牛率队一个突击给打残了,竟然是直接导致全线动摇。
眼看着自己麾下的土兵在用帝国军制式铠甲全副武装的会泽旅士卒面前几乎是一触即溃,陈开基的目光中满是惊骇的神色。这是哪里来的部队?这是何等强悍的战斗力?宇流明的麾下怎么会有这样的部队?一连串的疑问让陈开基自己都有些懵了。
武器上的差距,防具上的差距,兵员素质上的差距,队伍士气上的差距……这一连串的差距汇集在一起直接造成了眼前这样一边倒的结果。一排排的彝族土兵被锋利的帝国制式军刀夺去了性命,而他们手中的砍刀却很难砍透会泽旅士卒身上的制式铠甲。人数众多的彝族土兵在敌人强大的攻势面前慌乱的开始抱头鼠窜,恐慌的情绪犹如瘟疫一般迅速的在陈开基的队伍中漫延;而会泽旅的士卒在突入敌人阵营之后便熟练的开始组成大大小小的作战单元,将敌人进行分割包围然后在局部集中优势兵力进行逐一绞杀。
陈开基慌乱的指挥着自己手下的头领、蛮将带着剩下的人继续投入战斗,口中歇斯底里的吼叫着:
“拦住他们,拦住他们,绝不能让敌人突进来!至少要坚持到林震将宇流明干掉为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