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汉万料不到夏侯烈重伤之下竟然还会有如此犀利的反击,猝不及防之下待要闪身后退却已不及,锋利的帝刀破开了他胸前坚固的紫金冷锻甲,在他的胸前留下了尺许长的一条伤口。
一击之后二人随即分开,林汉勉强支撑着自己摇摇欲坠的身躯,胸前的伤口处鲜血犹自在不断的涌出,片刻间便已经把半个身躯染红,而他却浑若不觉只是用震惊的目光死死的盯住对面的夏侯烈。
夏侯烈此时右眼中箭,伟岸的身躯却依旧屹立不倒。他仅剩的左眼同样在死死的盯着林汉,他的抬手拽住右眼上插着的箭矢,一咬牙猛地向外一拽,竟是连着整只眼球都拽了出来,整个右眼眼眶血淋淋的一片,看上去阴森可怖到了极点。
夏侯烈低头看了看犹自挂在箭头上颤动不止的血淋淋眼球,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口中说道:
“父母精血岂可轻弃?”
说话间,夏侯烈竟是猛地一张口将箭矢之上的眼球吞入腹中。
林汉看见这一幕心中的震撼简直是无以复加,他望向夏侯烈的目光中除了震惊之外不禁还多了几分敬意!
正在这时,一阵马蹄声自武威方向传来。林汉抬眼望去,只见南宁军骑兵营在宁青的带领下正向着此处快速而来。林汉心中暗自忖道:此刻自己伤势颇重,虽然对面的夏侯烈也已经是强弩之末,但若是再加上个宁青自己怕是难以讨得了好去。
想到这里,林汉顿生退意,只见他缓缓后退两步,对着夏侯烈道:
“老将军之悍勇某今日领教了,来日定要再次讨教!”
说完这番话,林汉猛地转过身在数名亲卫的簇拥下没入水氏阵营的人丛之中。
谷水东岸浮桥。
当李平和齐靖远二人的部队被大批的水氏步卒缠住的时候,石康安所部的人马已经突进到了浮桥桥头。
这一刻,此番会战的头功就这样近在咫尺的摆在眼前。
石康安哪里还有半分犹豫,当即大手一挥指挥着一小队人马举着火把到岸边烧毁浮桥
这一刻在中央军大营之中,水柔冰、罗明翰、李向应、曾铁生等人无一不是面若死灰,望向东岸的目光中满是绝望。
这一刻,在谷水岸边,林音和水少云满脸的欢欣和喜悦,水柔冰亦是长舒了一口气,嘴角含笑目光中闪过一丝期待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人一骑沿着河岸向着浮桥桥头飞速而来。
“大楚南宁军军帅宇流明在此!”
这一声长啸清晰的传遍了谷水两岸,下一刻只见宇流明策马冲进浮桥上水氏步卒的人丛当中,顷刻间他手中长剑化作一道道绚丽寒光,寒光过处水氏步卒纷纷中剑。紧接着只见他驾马在浮桥之上连续往来几番冲刺,竟是将剩下的水氏步卒尽数撞入水中。
这一刻,宇流明的身上汇聚了谷水两岸近乎所有人的目光,这些目光中有惊喜、有愤怒、有关切、有审视
而石康安如何肯放过这唾手可得的大功?他阴沉着脸冷冷的道:
“杀了他!”
两名水氏骑兵上前来战,三马交错之间又是划过两道寒光,两名水氏骑兵瞬间坠马!宇流明策马立与浮桥之上,口中大声吟道:
“君不见,汉终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