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全完了么?
一番解释,幕僚隐隐摸到点感觉,只是还没有彻底琢磨透彻,但还是躬身抱拳道:“多谢使君指点。”
“谈不上指点,只是如今江南西道非比往常,较之江淮、河南,怕是更要联系紧密一些。老夫守个一二年,再向房相举荐,一个县令还是少不了你的。若是没有空缺,别人兴许无可奈何,可江汉观察使府,生造一个县城出来,专门给你治理,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怎可……”
“老夫说了,你还太年轻。”
颜师古风轻云淡地笑了笑,拂须不语,只是这幕僚此时也琢磨过了味道来。他陡然想起来,扬子江对过,不是就有个扬子县么?
这不就是生生人造出来的一个县城?
心念至此,幕僚顿时服帖了,又行了个大礼:“多谢使君教诲。”
“谈不上。”
颜老汉摆摆手,丝毫没有在意。
待幕僚告退之后,便有个小娘倚靠过来,软软糯糯地问道:“阿郎见过奴家大兄了么?可还堪用?”
“是个有才的,只不过还是太年轻。等老夫在宣州呆上一二年,他便有了资历,到时候谋个县令差事,也不是甚么难事。”
若是前往北地混个县令,颜师古自己的能量就能做到,但是这里是江南,宣州满地的南朝“风流”人家,豪强、世族、新贵,扎堆地凑在一块。而“芜湖米”的江湖地位,又越发地刺激了这种变态发展。
如此复杂的状况,颜师古全家的脸面都吃不开,别说是他,连吴县男爵陆老头,最多也就是帮忙混个吏员。
真个要弄个官儿当当,怕不是要填点本钱进去,光靠刷脸是万万不行的。
然而时势颠倒,也并非没有人可以直接靠刷脸就办事。比如李董,他自然是“言出法随”,说在哪里画个圈就在哪里画个圈,别人半点屁都不敢放。
再比如某条江阴土狗,他自然做不到“言出法随”,但是他可以砸钱。先用钱砸到土豪求饶,再用钱砸南朝风流人家跪舔,最后用钱砸一个个官帽子的坑出来。
粗暴,但是它有用。
都已经是贞观十九年的春天了,玩情怀也就是穷酸措大才会干的事情。
有理想的“诗书传家”子弟,跑“知己”面前念叨一句“说好的做彼此的天使”呢?这样要是有用,还要开元通宝干什么?还要“千古一帝”干什么?小霸王学习机还有屁个可能?
“阿郎能照顾奴家家人,奴家已经很心满意足了。”
说罢,那小娘一副好幸福好感动的模样,缓缓地伏在颜老汉的胸膛上。要不是胸膛主人是个六十几岁老汉,整个画风还是很唯美的,毕竟小娘子才十来岁,青春年少楚楚动人,当真是可人可爱。
奈何“昨夜小楼又东风,一树梨花压海棠”弄出了名气,要是有京城来的好汉瞧见,大约能把全身的括约肌都笑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