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路局”所设局令第一回有了“任期”这个成文立法的概念,而不是以往嘴里的“任期”,皇帝是可以随时“夺情”想用谁用谁。
李皇帝也想通了,在这个事情上必须严格执行,在张德这个事情上玩脱之后,他很清楚,后世子孙能够比得上他和他老子的,大概是不太可能有了。他尚且会玩脱,还指望后世子孙能够微操有如神助?
一旦微操起来,怕不是都成了“逍遥津”,尽让姓张的耀武扬威了。
所以,“铁路局”局令不但有“任期”,还严格执行了“退休”制度,到年龄线,哪怕“任期”未满,也得结束“任期”。
除此之外,“铁路局”局令,是从内府中选拔,只有副官局丞是从工部中“借调”。
地方上比照中央,各地只要开建铁路,就可以建设地方分局,这就留给了进奏院搞事的机会。
算是皇帝老子扔出来的肉骨头。
横竖修铁路对不少人来说,就是个“发家致富”的好路子。
马周要协调弘文阁诸学士的“念想”,铁路真正的大杀器还没有被祭出来,这光景就算想要捞,也就是赚点工钱赚点中间商应该有的差价。
但是只要大杀器祭出来,这些王八蛋有一个算一个,想要和现在一样胡乱伸手,能成事他马周当场自杀。
外臣从马周这里得到解释,而皇帝皇后又一次召见了房玄龄。
“那物事,当真这般厉害?”
已经胖的跟李靖一般的李董,说话都没有了以往的中气十足,带着一股子沉闷声响,听得房玄龄十分不好受。
沙场驰骋的“宿将”,落到现在这幅模样,房玄龄也只能说是感慨。
“眼下还是不成事的,只是诸多手段业已攻克,剩下的,只剩时间。”
言罢,房玄龄拱拱手,又道,“定下的计划表,是在十八个月内正式在‘永兴线’上跑。这一次同期开建,共有四台车头。臣在南昌地,也是定了一条线路直通彭蠡湖。”
“如你所言,怕是江南儿是有了十足把握。”
“这是自然。”
房玄龄回答的理所当然,李董听了虽然不爽,可还是微微点头,他这辈子的敌人对手中,最具备欺骗性最具有威胁性的,也只有张德这么一个。
而且严格地说,张德还未必是他的敌人。
杜如晦临死前的话还历历在耳,这条江南土狗的敌人,可不止他这么一个皇帝。
“若如此,比照京洛板轨,可在两京之间,再修一条铁路。”
话是这么说,实际上李皇帝就是打算把京洛板轨换成京洛铁路,别人能想到铁路运输物资,作为皇帝想到的就不可能只是运输物资。
只是,正如马周跟外臣解释的那样,“刁民偷铁”啊。
思来想去,这“铁路卫”组建,简直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