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器的东西!”
“生你不如生一条咸鱼!”
“老娘苦心经营,你是翅膀硬了!自寻死路!愚蠢!”
“何坦之呢?何坦之呢?!何坦之呢”
噗通!
终于没忍住,双膝一软,直接跪在地上,中年老汉满头大汗,战战兢兢结结巴巴地回道:“老、老、老、老叔……老叔还在、还在汉阳……”
“宗长知道吗?”
“宗长知、知道……不、不知道!”
“知道还是不知道!”
暴怒的李芷儿上去就是一巴掌,啪的一声脆响,打的一个老江湖完全不敢愠怒,连怒目相视都不敢,反而捂着脸一脸惶恐地说道:“宗长知道大哥去了京城,但是不知道后来的事情始末!而且、而且大哥……大哥还去了西京,见过了太皇和太子!”
“哈、哈……哈哈。”
怒极而笑的安平公主攥着手中的信纸,双手叉腰来回走着。虽然神情愤怒而且焦急,但是步伐却很稳,她脑海中转过很多个念头。
但是所有念头都打消了,神色很是沉重:“蠢儿子哟。”
还是太小了,还是太幼稚了。
微微抬头,李芷儿看着窗外繁忙的码头,近处是扩建的工地,远处是排队靠岸的货船,桅杆如林,着实壮观。
“杜楚客的闺女……目标选得很好,可惜,无用啊。”
在张沧看来,或许这是多么精妙多么优秀的一步棋,似乎还借用到了各种势,不但逼迫杜楚客就范,兴许还和魏王李泰有了牵扯。
但是,这一切都要建立在一个基础上,那就是他的老子张德,是一个杜伏威式的军阀,或者想要谋逆的实权藩王。
当今皇帝不是汉景帝,张德也不是梁王,贞观朝也没有汉武那样的太子……什么都是无用功。
“你们这些两朝老兵……也是有想法了,是吧。”
忽地,李芷儿话锋一转,看着跪在地上的老汉,“搅动天下,龙蛇并起。趁势为元谋功臣,再创太原起事之丰功伟绩?”
“不敢、不敢……”
“我同张德,乃是夫妻。尚不能说明了其心,你们这些个自以为是的……不怕死无葬身之地吗?”
“不敢、不敢……”
“好。看来本宗有人也起了心思,兴许还有武汉那边的英杰,从张德那里得不到的,就转向大哥。是不是等时机成熟,就顺势换个宗长,然后让张德暴毙?”
“绝无此意”
跪在地上的老汉冷汗淋漓,听到李芷儿的诛心之语,吓得尖叫出来。
“备船,我要去武汉。”
“是,夫人。”
“扩建工程继续盯着。”
“是,夫人。”
李芷儿面若寒霜,直接走出了办公室大门,跪在地上的老汉终于松了口气,正要爬起来,却发现腿脚发软,居然怎么都起不来。
这种感觉,像极了少年时在野外遭遇虎豹的状况,吓得腿软,乃至失禁。
苦笑一声,老汉叹了口气:“还好只是腿软。”
面对李芷儿,似他这种厮杀汉出来的老江湖,着实犹如赤手空拳,面对一头坐山猛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