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帝国的最顶层,变化不大,唯一一个低出身宰辅级大牛马周,他的恩主一个是守城门的常何,另外一个,则是领他入东宫的张德。
真正的上升渠道还是闭塞的,只是这么小二十年,老张不过是把“蛋糕”稍微做大了那么一点点,不至于让原本应该饿死的诸如屈突诠之流饿死罢了。
“小霸王学习机,任重道远啊。”
大声地感慨了一声,看了看钟点,快到中午,收拾了一下东西,披上一件纱袍,正了正撲头,便打算回家中吃饭,不在官衙填饱。
马车缓缓地前进,很有节奏地朝着江夏城的一处高门大宅前去。偶尔路过街口,便会听到白役罚款的吼叫声。和别处不同,武汉这里针对卫生,管理相当的苛刻。外地有些不以为意的马队,到了武汉,因为马粪,没少被罚款。
以至于到现在,只要是到了武汉的马骡牲口,屁股后面,都挂了个屎兜子,都是被罚出来的。
这是不得不做的事情,否则,按照将来的马匹保有量,别说十万匹,就是一万匹,每天进出批次不用太多,有个十分之一,一千匹马一天拉的马粪,可以让整个武汉不分南北东西,根本下不去脚。
至于传播疾病滋生细菌等等,那更是不得了的事情。
一路安稳,街道也还算整齐干净,到江夏城的府邸,刚刚进门,就见阿史德银楚正一手持弓一手捻箭,瞄准了一个草垛,正要撒手。
“住手!”
张德大叫一声,却听弓弦一震,“嗖”的一下,去头的箭矢正中草垛。
“张郎,怎么这光景回转?”
银楚有点小惊喜地看着张德,将手中的弓一抛,有个新罗婢连忙接住,然后亦步亦趋地小跑跟来。
“哎呀,你这突厥女子,怎么如何都说不听的?有孕在身,悠着点,悠着点!怎么还跟个小娘也似,一点都不当心呢?”
“怕个甚么?!”
银楚浑然不在意地挑了挑眉毛,只是见张德急躁的模样,却是美滋滋地瞥眼看他,“不是你说的么?怀了六七个月,得适当地动动。”
“我是说适当动动,可也就是走走路,散散步,没让你射箭!万一乏力脱力呢?这是大忌!”
“在辽地时,我还见过契丹女子都快要生了,还能先劈两捆柴禾,再去生孩子。我不过是射一支箭,难不成我还不如契丹女人?”
“这是能比的么?你这女子,怎么这般说不听?”
老张瞪了她一眼,“得亏我回转看到,要不然,还不知道你成天是这么个性子。”
言罢,张德看了一眼后面捧着弓的新罗婢:“记住,往后银楚再做这等事情,你要阻止,若是做不到,拿你是问!”
那新罗婢一脸忐忑,看了看张德,又看了看银楚,却是讷讷地不敢说话。
阿史德银楚嘻嘻一笑,手指指尖挑起新罗婢的下巴,然后抛着媚眼给张德:“阿郎,要不……今夜就拿她是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