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黔眉头微蹙,缓缓睁开眼:“一惊一乍地作甚,慢点说。”
小厮将怀中气息奄奄的旺财凑近襄黔,缓了口气,才道:“今日早些时候还好好的,但是半个时辰前就不大对劲了,给他喂吃的喝的,它都不理,而且瞧着越来越没精神。”
襄黔抬了抬手,示意跟前的屁股收了风。
但依然躺在竹藤椅上,一动不动:“屁股,你平日里跟着你家公子,见识多,你帮老夫瞧瞧,那畜生是哪里不对劲。”
“是,老族长。”屁股心里暗喜,老爷子总算喊停了,再扇下去,他就得跟旺财一样横躺着了。
屁股将蒲扇放下,走到小厮跟前,去探那旺财的脉息,在它身子上一阵倒腾后,走回到襄黔面前,俯身笑着道:“老族长,天太热,旺财估计是中暍了。”
“中暍的话,就去找些藿香来,给它熬些汤汁儿灌下去。”
小厮闻言,连忙道是,抱着旺财退下。
刚走远两步,襄黔突然叫住他:“等等!”
襄黔坐起身来,朝那小厮招了招手,小厮赶紧又走回来。
襄黔:“这几日在家中憋得着实有些无聊,今日便出去松松筋骨,把它交给我就行了。”
“是。”小厮连忙将旺财递到襄黔怀里。
襄黔抱着旺财站起身,朝前走了两步,突然停下,然后转身对屁股说道:“你今日先回去吧,不用伺候了。”
屁股大喜过望,连忙道:“好嘞,老族长。”
襄黔并不换下那身粗布衣服,抱着旺财直接就朝府外行去。
他跟襄玉不同,在吃穿住行上皆不太讲究,除了叫一辆马车外,便没其他的了。
马车行了一路,很快便停在了一处宅院前,宅院正门紧闭,上方正中处悬着一块写有“寒府”二字的匾额。
襄黔抱着旺财从黑楠木马车上走下来,抬头看了眼那匾额,便朝大门走近。
他抬手敲门,很快门里探出一个小厮的头。
那小厮一见是襄黔,立马打开门,恭敬地对他躬身行礼,将他迎了进去。
“二族长可在府中?”襄黔问道。
小厮连忙回答:“在呢,在呢,只是这会儿估摸着还在招待三殿下。”
襄黔眉毛一挑,看了那小厮一眼。
那小厮跟人精似的,朝襄黔怀里的旺财一瞄,当即解释道:“二族长近日得了几株珍贵的花草,您老也知道那位三殿下素来就喜莳花弄草,听闻此事后便赶来府中瞧个趣,要不小人带您先去正厅喝盏茶?”
襄黔明白了,点点头:“也好。”
小厮在前面引路,襄黔抱着旺财跟在后面。
两人一路朝寒府正厅方向走着,刚走到半路,却碰到了送三殿下出府的寒湛。
“老族长?”寒湛有些诧异襄黔竟在这里。
他和三皇子连忙朝襄黔躬身行礼。
三皇子遵照辈分,有礼地喊了一声“姑爷爷”,襄黔淡淡应了。
双方走近后,襄黔指着怀里的旺财,先对寒湛道:“我这畜生中暍了,我来你这里取点藿香草,你府上可有?”
“有,有,自然是有。”寒湛连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