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换皮后的皇帝开始胡言乱语,甚至如同那夜阜衡之一般,开始自行褪除衣裳。
襄玉见此,果断命几名内侍将皇帝钳制住,还以慑鬼符压制住他身体的不断动弹。
随即,他又命令几名慑鬼师立刻去找到必定正出现在宫内某处的月下美人图。
连续的发号施令,让众氏族见识了襄玉绝顶智谋之下行事雷厉风行的果决,这些人暗自纷纷叹服不已。
可当出发去找那幅画的慑鬼师们刚得令离去不久,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
那幅月下美人图竟突然出现在了鸣鸾殿内。
高悬于空,正挂在皇座的正上方。
仇凌霜和殷恒几乎在同一时间,反应迅速地飞身而上,企图抓住那幅画。
但神奇的是,那幅画在殿内四处横飞,画身极其灵活地躲闪着,两名胤安法术最强大的隐士者双双出动,竟都对其无法。
这着实让在场的人诧异不已。
眼看着此事已陷入僵局,眠篱突然入殿来。
襄玉这次进宫是带着她一起的,方才襄玉进鸣鸾殿前,让眠篱候在殿外,但眠篱久不等襄玉出来,加之她又忽然瞥到那幅近段时日一直兴风作浪的月下美人图突然现身的踪迹,当即担心殿内会出什么事,情急之下,就赶了过来。
当眠篱出现在殿内的瞬间,那幅画突然刹住了脚,而在下一刻间,直朝着眠篱的方向飞来。
眠篱下意识地从手心飞射出一道法光,那幅画十分有灵性地趔到一旁闪避。
接着画中的美人月篱突然从画上消失,化作重影直接飞入眠篱的身体里。
眠篱动作一止,整个身体突然剧烈一僵,她双眼缓缓合上,跟着人便朝着地上栽倒而去。
而就在她身体即将触地的前夕,一抹白玉袖突然伸过来,一把将她揽入怀中。
襄玉看着瘫倒在做自己怀里的眠篱,墨眸中划过一道暗光。
仇凌霜走了过来,视线直直地看着襄玉怀中的眠篱,他冷声问道:“玉公子,可否解释一下,为何画中月篱的一抹意识不但自动钻入她的身体里,还与之相合?”
此话一出,四方皆起惊愕之声。
鸾昶走过来,吃惊问道:“仇公子,你可是说那画中刚刚消失的月篱其实是月篱的一抹意识所化?”
“是。”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坐在上面的皇帝听得一头雾水。
仇凌霜转身朝皇帝躬身,回道:“陛下,臣方才在追踪那幅画时,便探查到画中藏着一抹极其微弱的意识,这抹意识古旧,绝非来自当下,其方方面面皆与月篱相符,是以臣断定那画中藏着的意识,正为月篱所有。”
仇凌霜转回到襄玉的方向,视线再次落在他怀中的眠篱身上:“就在刚才,画中月篱像已然消失,并自动飞入眠篱的身体里,但凡任何一个入了初阶的慑鬼师都知道,只有当意识的主人出现,才会发生以上情况。”
“那抹意识此时已与眠篱体内的意识完全相合,也唯有同一人的意识才能互相融合,所以臣敢肯定地说,眠篱即是月篱!”仇凌霜眼神锐利,声声冰寒彻骨。
他说完伸出右手,以食指直指向紧闭着双眼昏迷过去的眠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