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看戏的徐爌顿时愣了一下,不免多瞧了两眼花映容。却没想到这个林二夫人并非花瓶,一下子便抓到了要害,并反将何知府一军。
何东序的额头当即冒起汗迹,深知孟子的“君为重,民为轻”早被太祖删掉,更清楚这是“政治错误”,当即连连拱手道:“如夫人,刚刚是下官失言,还请莫怪!”
花映容的怒容稍减,却是不愿再面对着这二个人,便是直接下达逐客令道:“二位大人请回,明日再来吧!”
“好!”
何东序想要这个事情揭过去,且他亦不想林晧然这么快便进城,当即便准备离开。
徐爌却是望了一眼外面站着的两个家奴,心里突然一动,便是对着花映容道:“本官跟何知府是代表众同僚过来的,这样回去亦是不好交待,还请如夫人让我们跟钦差大人见上一面!”
何东序看着徐爌如此,便是改变了主意,决定跟着徐爌共进退,亦是扭头望向了花映容。
花映容有心想要将这二人拒之门外,但犹豫了一下,还是淡淡地说道:“二位大人既然坚持,那便请随我来吧!”
何东序疑惑地望了一眼徐爌,徐爌却是自信满满地站了起来。
按着那小子的性子,哪怕是得了病,恐怕亦会见一见他这位昔日对手。更让他感到古怪的是,并没有见到林晧然的贴身护卫和家奴。
二人到了正堂房,进到了前厅之中。
花映容到珠帘后面,查看了一下床中之人,却是淡淡地说道:“我家相公现在已经睡下了,你们行个礼,便退下吧!”
徐爌的嘴巴微微翘起,当即递给何东序一个眼色,何东序心领神会地上前道:“下官略懂些医术,还请让下官给钦差大人瞧上一瞧!”
花映容显得讥讽地道:“何知府,当真是博学多才啊!!”
“如夫人,过奖了!”何东序说着,便是朝着里面走去。
绿衣丫环看着他竟然直接闯进来,当即便是惊呼道:“你怎么进来了?”
何东序却是认定事情有古怪,并没有理会这个绿衣丫环的阻碍,而是直接揪开了蚊账,便是瞧着床上果然躺着一个年轻的男子,只是这个男子的身份不明。
正当他要细看,结果这个年轻男子突然睁着眼睛,二人当即四目相望。
这……
何东序当即是愣住了,这个年轻男子身上拥有着非比寻常的官威,令到他当即感到一阵心惊胆颤,猜到这便是那一位钦差大人无异了。
“何知府,给本官号号脉吧!”
林晧然将右手轻轻地抬了起来,对着何知府似笑非笑地说道。只是在说话间,他身上却是透露着几分寒意,更是涌现着上位者的气息。
虽然何东序是正四品的扬州知府,其老师是当今首辅徐阶,但林晧然背后有着担任吏部尚书的岳父,现在更是出使地方的钦差正三品左副都御史,远远不是这么一个小小的地方官员能够相抗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