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桌的几个参将和卫指挥使当即配合地道:“陆同知,不知是什么事呢?”
“当年浙江第二大倭寇徐海,诸位可还记得?”陆闯发现林晧然投过来目光,显得更加兴奋地说道。
同桌的将领纷纷点头,邻桌的将领和官员则是投过来关注的目光。
陆闯喝了一口酒,便将当年林晧然如何手刃徐海的弟弟徐亮的事情有声有色地说了出来,最后望向林晧然道:“正是林阁老此番壮举,东南的军方都尊称林阁老为血书生!”
此话落下,很多将领不由得大声叫好,同时向林晧然投去敬仰的目光,已然是佩服得五体投地般。
林晧然将酒杯轻轻放下,看着他要说话的模样,众人便是纷纷闭上了嘴。
林晧然不是一个喜欢歪曲事实的人,便是认真地澄清道:“当年本阁老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只是说本阁老能肉搏徐亮,此事不实也!当年我好鸟铳,于林间射鸟,是用鸟铳射伤徐亮在先!徐亮负伤扑来,我当时想跑已来之不及,故而被迫应战。是时,我心仅存自保一念,并非陆同知所言勇不可挡!”
敢情还是真事啊!
陆闯听到这番解释,心里反倒是暗自一惊,显得震惊地望向林晧然暗道。
原本还以为是有人故意美化林晧然,否则一介书生凭什么能杀掉一个恶名远扬的海贼,却不想是林晧然用了鸟铳的缘故。
跟陆闯一样心理的将领不在少数,亦是暗暗震惊地望向林晧然,已然是重新审视这位大人物。
虽然当前大明是以文官为尊,但心里对那些贪生怕死的文官终究还是有些微词,却是没想到林晧然会有如此血性的一面。
马芳是第一次得知林晧然这段往事,结合着这位阁老的种种传闻,已然对林晧然有了更清晰的判断。
犹豫了一下,他决定开口询问道:“林阁老,不知您对此次军需贪墨案是到此为止,还是要一查到底呢?”
此话一出,令到整个花厅落针可闻般,纷纷好奇地望向了林晧然。
说一千道一万,当下他们最关心的正是这个事情,想知道林晧然打算怎么做,会不会牵连到他们身上。
林晧然抬眼望向马芳,显得戏谑地道:“马总兵,你这是担心自己吗?”
“林阁老,我马芳问心无愧,但担心此事会影响宣府军心,希望林阁老能给我们一个明确的说法!”马芳迎着林晧然的目光,眼睛清澈地回应道。
林晧然听到马芳考虑到宣府军心,发现这边军的将领也是有热血战将,却是端起酒杯淡淡地道:“我跟首辅已经达成初步共识,主犯宣府巡抚李秋和万全都司指挥使韦朗贪墨事实俱在,此次国法难容!”顿了一下,喝了一口酒对着在场的将领和官员道:“至于还会不会牵连到在座的一些人,决定权在于本阁,而本阁老还要观察一番!”
在来的时候,他确实是跟徐阶做了政治妥协,而徐阶的意见仅是处置这两个人。只是林晧然有自己的想法,这把达摩克利斯之剑不能轻易丢掉。
这……
陆闯等人听到这话,深知危机并没有解除,不由得向马芳投去期待的目光。
马芳对这个答案心存顾虑,却是对林晧然拱手道:“还请为宣府军心,阁老能早日定夺!”
“你们觉得我跟杨尚书有何不同?”林晧然的眉头微微蹙起,却是抛出一个问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