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也颤抖了起来，握着那穿透她身体的剑的剑柄。
他的身体和她的身体已经贴在了一起。
两柄剑在两个人的手中从两个人的身体中刺出。
蛮虎狠狠的握着拳头砸着空气，把空气也砸的爆响。
莫云轩等人眼带悲伤的看着那两个人儿。
可他却从没有感到如此温暖，自己好似回到了母亲的怀抱中。
她也没有感到这样的温暖，这种把自己的冰也融化的温暖。
他的脸庞就贴在她的黑发旁，他的嘴巴就放在她的耳朵旁，轻轻的开口道；“本以为，自此缘尽情灭，我的余生不过是行尸走肉，可终究是造化弄人。”
从失去了她以后，他就以为自己这一生不会再有爱情，不论是美若天仙的紫雨嫣，还是小家碧玉般的夏晚晴，半生中遇到的一个个女人，都没有让他的心在面对她的时候，跳动过。
哪怕是在西州的时候，那个美人鱼也占据不了他的心。
有人曾经说过，没有爱的人是不完全的人，是一具行尸走肉罢了。
可终究是造化弄人啊！
她爱他，心中反反复复的肯定，她已经知道。
他也爱她，他已经明白。
他们能爱，却因为造化弄人，爱不了，也恨不了。
那怕是她的队友，击杀了他的兄弟，他却也恨不了她。
从心中，从身体各个细胞中，他都恨不了她。
不能爱，也不能恨。
他只能用自己的剑，去刺出，不管这一剑如何，是被她击杀也好，是把她击杀也罢。
她也只能在他的剑来临的时候，刺出手中的剑，不管这一剑后是何结果，她都不在去管。
他和她，把命运交给了两柄剑。
两柄剑却刺穿了两个人的身体。
他们方才后悔了。
自己没有去逆天，只是选择了随其自然。
可逆天又能怎么逆？
毕竟，她的队友杀了他的兄弟啊！
他如何让她来到自己的身边？
他无法开口。
他也不能开口，一旦开口，他便面对不了埋在黄土下的兄弟。
她又能怎么做？回到李峰的身边？寻找自己的真爱？
那她的师傅如何？
冰后为了她，不在修炼，一心都放在她这个不孝的徒弟身上，反抗苍蓝，去在天理之战帮助李峰等人。
如果她回到李峰身边，她的师傅便没有活路。
她只能把一切的决定交给了手中的剑。
血液从两个人的身体上滴落在比武台上，啪啪啪的，让暗盟的人闭上了双眼。
莫云轩能不清楚吗？
他岂能不清楚李峰多么不想刺出这一剑，而是喊出；凌香月跟我走。
但他不能，因为他一旦这样做，他面对不了黄土之下的兄弟。
懂的人很多，越懂的人却越能感受到李峰的心。
他们大叹一声，也只能闭上双眼摇摇头。
然而一道声音却打破了这种沉默的气氛。
“凌香月，还不杀了他，难道妳想让妳的师傅因妳而死吗？”蟒云看见两个人刺出一剑后，就不在动弹，便大喝道。
凌香月的眼中有着痛苦，在李峰的耳边轻轻的道；“总归没有想到，我这一生会如此难做选择，却不得不做选择。”
她手中那刺穿李峰身体的剑微微一动，疼痛就让李峰低吟一声。
那一声低吟回荡在她的耳边，她就再也无法握住了剑柄。
她的手终于还是离开了剑柄。
“只怕这一生也只能、相思相望不相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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