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知道,很快,很快她就可以获救了。
凌芜荑被拖到公堂之下,被人扳着跪了下来。
她双手撑着地,无力的跪坐在那里。
“升堂——”
“威——武——”
然后就是那县令的惊堂木一拍:“罪妇张凌氏,蓄意谋杀小叔子,罪大恶极,你可认罪?!”
凌芜荑颤颤巍巍的抬眼朝坐在高堂上,穿着县令官服的中年男人看去。
“民妇不认罪!”
她眼神坚定,狠狠地瞪着那个县令。
在凌芜荑看来,她的大脑结构实在是没办法理解这个县令的行为。
想要彰显自己的办事能力,把她的案子审清楚了不也是说明了他的办事能力好吗?!
为什么非要把案子审成那么大的谋杀罪才能显现出他的办案能力?!
县令被凌芜荑瞪得一愣,随即有些恼怒的拍了拍惊堂木:“人证物证俱在,你还不认罪?!是想让本官大刑伺候吗?!”
“大人这是屈打成招!民妇早就说过,是小叔子想要对民妇意图不轨,民妇出于防卫,才会误杀了小叔子。按照大慕律例,防卫误杀和蓄意谋杀,是不同的两样罪名。大人硬要民妇认蓄意谋杀之罪,是何用意!?”
凌芜荑忍着疼,强撑着身子站起来,苍白憔悴的小脸上满是不屈。
凌芜荑的话刚刚说完,公堂之外站着看公审的百姓就开始窃窃私语了。
“听说这个张凌氏的小叔子是个浑人,吃喝嫖赌样样都来的。当初这个张凌氏的丈夫还在的时候,家境还是很不错的。可惜这个张凌氏的丈夫一走,张凌氏的小叔子就把家业给败光了。要说这个张凌氏的小叔子会对张凌氏起色心,还是很正常的,你瞧瞧这个张凌氏,就是这副狼狈样子了,还是那么漂亮勾人!”
“依我看呐,说不得是这个张凌氏看着家产都被小叔子败光了,一气之下杀了小叔子也不是不可能的!”
“不对不对,我觉得这个张凌氏应该是自卫杀人…”
“我觉得……”
高堂上的县令皱着眉头,拿着惊堂木拍了几下:“肃静!肃静!”
外面顿时鸦雀无声。
正挤在人群中作男装打扮的陶瓷歪着头听了那些人的讨论,又看了看站在公堂下,穿着囚服的凌芜荑。
“诶~远表哥,你说这个张凌氏,是不是真的只是自卫杀人?”陶瓷用手肘抵了抵慕容远,轻声问道。
慕容远微微皱眉,想了想:“我看那个张凌氏穿着的囚服沾了那么多血迹,站都站不稳了。想必是已经用了重刑的,可是她还是不认谋杀罪。她的话振振有词,又意志坚定,并没有半分心虚之感,怕是真的只是自卫杀人吧。”
慕容远刚刚说完,陶瓷就拉着慕容远的手臂往里面挤。
“诶,小瓷,你这是做什么!?”慕容远不解的喊道。
“既然远表哥你都说了她是自卫杀人,这个县令明显是想要屈打成招,那我们肯定就要去主持公道呀!”
陶瓷一边挤,一边对慕容远说道。
慕容远看着陶瓷,有些无奈的笑笑,眼底全是对陶瓷的宠溺。
那头,县令被说了那样一番话的凌芜荑气得不行,抬手指着凌芜荑:“你…你你…好,不肯认罪是吧!来人,上拶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