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虽然不在乎黑暗,但为了某种情调,薛琼还是去点起了蜡烛,并且将后背毫无防备地暴露给了对方,“诶呀,我还以为被你讨厌了呢…”
烛光亮起,一直站着的弗洛反而却在床沿上坐了下来,一手抚弄着柔滑温暖的天鹅绒床单,一手捏了捏裙摆。
薛琼转过身来,凝视着她的眼睛,等她继续说些什么。
从来到这里的第一天之后,弗洛就再没有在夜间出现在他的面前,甚至没有袭击过坎基洛——主要是因为吃饱了,以及尴尬、警惕还有她这几天本身就越来越少的活动时间。
沉默一直持续,直到弗洛移开了相对的目光,但语气反而趋于冷静,“今天,你必须走。”
六个字之后,她的嘴唇还在翻动,声音微不可查,但对于薛琼的听力来说,还是一清二楚:“给你条活路…可恶,我怎么就…这个混蛋——”
她攥紧了床单。
本来,她是想在重要的日子之前,好好吃一顿的,怎么到这里却变成了…
薛琼连句为什么都没有问,只是也径直地走到床沿边左下,右手盖在她的左手上,也重新对上了目光。
弗洛张大了嘴,示威般地亮出四颗尖牙,作势要咬,然而接下来的展开依然和上一次如出一辙。
薛琼用下巴和脖子上遍布着神经元的皮肤,一点点地感受着她的秀发,让气味进入鼻腔,然后记住每一个分子的味道。
即使冰冷的身躯依然没有一丝温度,但他还是在欣然享受着怀抱中的充实。
“…你到底是谁?”
“你说呢?”
“肯定不是宫保鸡丁这个蠢名字。”
“嗯。”
“你还是快点走吧,明天…我也保护不了你。”
“所以要留在这里,和你在一起啊。”
“你流氓。”
“谢谢。”
“我们以前见过?”
“那要问你自己。”
“我为什么拒绝不了你?”
“那还是要问你自己。不过不着急…顺其自然就好。”
“…唉。”
弗洛终于抬起头,“跟我来,我带你看些东西。”
“好。”
“不过看完之后,你就要走。”
“先看吧。”
不需要端起烛台,两人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城堡中走动,直到弗洛转动了她自己房间中某个不怎么标准,而且死状过于惨了一些的耶稣受难像,半片书柜在机括的摩擦声中缓缓移动,显出了一条向下的密道。
“其实这几天,我一直在这里面睡觉,补充精力,就为了准备明天晚上的事。”
在自动点起的烛火中,弗洛指了指这件地下密室正中间的一口棺材,郑重其事地说道。
然而薛琼的视线却集中在了角落里,一个画风完全不一样的东西上面,“那个又是啥?”
那是一个十分科幻的冷冻舱。
“不知道,好像很久以前就在那里了…喂,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哦~~”薛琼故作惊奇,一手捂嘴一手指人,“你是吸血鬼?!!”
“…嗯。”
“这种事情傻子都看得出来吧…”
“啊?!”
“不然你以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