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邑他对司马懿本来在家,却没有出门来迎他的这事儿却是没有如何在意。因为在他看来,司马懿不只是出身温县大族,而且其人更是天下少有的大才,所以他如此作为,他觉得自己也不是不能接受。而且自己其实是属于不速之客,这么晚来此登门拜访,更是来求人家来了,所以自己就得放低姿态才行。至于人家如何,只要不是太过分,自己都无所谓。
来到会客厅,下人下去,而王邑则进去了。一看,可不是吗,司马懿正坐在那儿等着他呢。
看到王邑来了后,司马懿这时倒是站了起来,说道:“王太守,请!”
“多谢!”对司马懿一拱手,然后王邑坐下下来。
坐下后,王邑看司马懿一直没言语,还是他最先沉不住气,说道:“今特来叨扰,是为了求计于先生!”
别看司马懿今年才十八岁,但是所谓达者为师,王邑那么大年纪了,可这声先生,他叫得确实是一点儿都没有什么不服气不甘心的,他是心服口服,外带佩服。
而司马懿闻言一笑,“太守有话请讲,但说无妨,懿是洗耳恭听就是!”
谁都爱听好话,他司马懿自然也是不例外。看着王邑其人,能心甘情愿称呼自己一声先生,自己怎么也得给他点儿面子,毕竟是“大红花轿人抬人”啊。虽然司马懿也知道王邑的来意,但是却也没有闭门不见,虽然是王邑来找他三次才见到他,但是终归是见到他了。司马懿有他自己的一些打算,要不大可不必见其人,哪怕他王邑是河内太守,但是却也不能把他司马懿如何了。
王邑一听,他便说道:“先生也知,如今马孟起带着凉州军就在怀县城外,而昨曰他们是刚试探着进攻了一次,而今曰却也不知是何情况,他们倒是没了动静。今我来求计于先生,不知先生对来犯之敌有何对策,还请不吝赐教!”
说着,王邑对司马懿拱了拱手,对于他这一郡太守来说,对于一个如此年纪的人,他确实已经是把姿态放得很低了。但是王邑却还是不怎么明白,司马懿能不能帮他,并不会看他的态度如何,说白了,无非还是利益而已。
所谓是“无利不起早”,如果没有什么好处的事儿,他司马懿可能会去做吗。那样儿的话,哪怕就是王邑此时是跪在他司马懿的面前,磕头求他,他司马懿都不会动半点恻隐之心的。而反过来,要是此事关乎着其人的利益,他司马懿能从中得到不少好处,那么就算王邑今晚没来求他,他司马懿也会找机会去见王邑的。司马懿绝对是个现实的人,只是王邑他对其人还是不怎么了解罢了。
司马懿笑了笑,“懿想问太守几个问题,不知可否?”
王邑一听,便说道:“先生请讲!”
“好,这第一个问题,便是懿敢问太守,敌军兵力几何?而太守又有多少人马呢?”
王邑一听,心说是这个事儿啊,他自然对司马懿也没什么隐瞒,于是直接说道:“马孟起凉州军大约有三万人,而我军守城士卒约有万余。”
王邑他其实是个比较体恤百姓的这么个太守,而且之前又赶上了关中大旱,要不是因为马超带兵进了司隶,估计这时候他河内的守卒连万人都不会到。
而司马懿听后点了点头,于是继续问道:“那么懿再问太守,不知太守可知敌我双方,士卒战力都如何啊?”
王邑一听,他叹了口气,“不瞒先生说,经过昨曰凉州军的试探,却是不难发现,其军中士卒战力是颇为强悍,而我守城士卒却是,却是不如也!”
虽然王邑他很是不想承认这个,但是却也不得不说,人家凉州军的强悍是天下都出了名儿的,可己方的司隶的守卒呢,可是什么名儿都没有啊。
司马懿最后又问了一个问题,“那么请问太守,如今城中粮草几多啊?”
王邑对此也没太过犹豫,对司马懿说道:“还够一月左右!”
司马懿缓缓摇了摇头,“太守是想听懿说真话,还是要听假话?”
王邑不知道司马懿这话是什么意思,于是疑惑地问道:“不知先生此言何意?真话怎么讲,假话又如何呢?”
司马懿闻言是哈哈大笑,“哈哈哈!真话便是,太守马上放弃怀县,把河内都让给他马孟起。而如此,河内之危自解,百姓也不会有何损失,毕竟马孟起的凉州军的口碑还是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