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突入，现在已经进入隔间。”叶迟摁住耳麦小声说——这个卫生间可不止他一个人。
“等候，无人时行动。”
叶迟进这个卫生间可不是为了蹲坑，而是准备进入通风管道。
但是要进通风管就得拆栅栏，这可不是一个能无声无息的工作——至少肯定瞒不过隔壁蹲坑的那位。
叶迟只能靠在隔间的墙上，借这个机会也好回复一下体力。
这个卫生间一共有3个蹲位，通风管道在正中间的蹲位正上方，而叶迟这个蹲位则是在最左侧，中间那个蹲位还有一位老兄正在撇条……
叶迟感觉自己现在神经粗大不少……
终于，隔壁响起了叶迟等候已久的冲水声。
“走你！”老爹在耳麦里说了一声。
无人机现在则大摇大摆的飞进了室内落在了内侧的窗台上，用热感应探头监视门外，一旦有人要进来就会对叶迟示警。
叶迟踩着厕纸筒上了隔间的隔墙，隔墙上方空间有限，叶迟只能以类似特技的动作进行拆除作业——他的头枕着一侧的隔墙，腿搭在另一侧，好让自己的手有一个着力点来拆下栅栏。
“呸！”叶迟忽略了一点，那个栅栏肯定好久都没拆下来过了，被他一拆，一大蓬灰就落在了他的身上，差点迷了眼睛。
“日狗！”叶迟摇摇脑袋，用空闲的一只手使劲的拍了拍——这些灰大多数都是墙灰或是铁锈，还是挺容易拍掉的……
他从隔间墙上坐起来，头正好伸进通风管道里。
鉴于某种令人不快的而大家都显而易见的原因，厕所的通风管道尽管只是一条分支管道，不过却比一般的管道还要宽阔一些，而且都是直接与楼层的通风主管道联通的——从而保证了有足够的风力把一些令人不快的味道抽走……
叶迟把栅栏藏在了垃圾桶的后面，双手扒住外沿，腰腹用力，整个人就探进了管道里。
这个管道相对于一条通风管来说已经很宽了，不过还是不够让叶迟转过头去，不然他就能把那个栅栏装上了……
而且若是叶迟再稍微背一个大一点的背包的话，想在这里前进还是挺困难的。
叶迟现在还是比较瘦削的状态，毕竟还处于恢复期……
经过了几分钟的匍匐前进，他终于进入了主通风管，颇有一些豁然开朗的感觉。
这个管道就相当的宽广了，虽然不高，不过也能让他愉快的匍匐而不必担心磕到脑袋，而且足够两三个人并排前进。
他通过手表上的指南针辨认了一下方向，向着信息中心爬去。
同时顺手激活了当初他在先期侦查的时候安放的转播中继站。
“指挥中心，已经激活通信基站，测试信号。”
“信号正常，带宽4mBits，低于预期值，不过足够。”
“已经设为长待机模式，带宽应该有所缩减，是正常现象，那么，继续前进。”
“受到，如果信号出现衰减会提醒你。”
“了解。”
叶迟再次校准了一下自己的方向，向着信息中心移动。
不时掠过一扇扇有灯光射入的通风管道口，叶迟再次进入一条分支管道。
这条管道并不比主管道狭窄多少，这条管道就是直接连通这层楼最重要的设施，信息中心的通风管道。
他爬到一处最亮的通风管道口，透过栅栏的缝隙向外看去。
果然是那个他曾经到过的那个大厅。
与当时他去的时候不同，那时这里面甚至有些冷清，只有几个研究员奔走在几个不同的控制台间记录数据，而现在，几乎每一个控制台前都有一个甚至几个人在记录或是操作。
他们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浮现着狂热的表情，仿佛自己是新世界的盗火者。
真是……丑陋啊……
明明做着十恶不赦的恶事，却摆出一副为了人类进步为了世界和平的ＤＩＯ样……
明明只是一群没有底线的人渣，却摆出身处黑暗耕耘光明的样子……
叶迟从腰包里抽出一个金属圆筒——这不是某种致命的间谍武器，只是一副软管窥镜而已。
从另一个包里拽出了长焦镜头，把两个东西连接起来，然后把他们连接到自己的手机上，通过APP来控制拍摄——这玩意还挺接地气的。
从APP上看，这玩意可不简单，貌似能拍摄4K视频来着，所拍摄的照片更是有着4100万像素的高解析度——军用级芯片的解析度绝对会叫民用版哭晕在马桶旁的，也就是说，这玩意远远比大多数单反都要DIO。
叶迟试着操纵着这玩意从通风口探出去，亚光黑的涂装让它完美的隐没在通风口的阴影中。
的确是相当高的解析度，叶迟现在甚至能清楚的看见他们屏幕上的任何一个字。
《人类精神耐受力测试》
样本数499
崩坏数137
重建数137
……
就在叶迟拍摄的时候，崩坏的数字有增加了一个，而重建的数字保持不变。
也就是说，刚刚就有一个人的精神崩溃了——尽管理论上这个应该是虚拟人格，并不会导致其本身人格的崩坏，不过……
还是丧心病狂啊……
就这事是人能干的出来的吗？
叶迟只能忍着……忍住不下去把他们杀光。
他尽可能的不漏掉每一个细节，还有那些人的脸——这些人，一个都跑不了。
“足够了……主要目标完成，准备进行下一个目标吧。”
叶爹的声音从耳麦里传来，大概是因为转接器带宽不够有些失真。
“明白，准备进入顶楼。”
叶迟小声的对着麦克风说。
“现在计划回归，原计划不变，从通风管进入电梯井，明白？”
“了解。”叶迟收回了窥镜，慢慢的退了回去。
主通风系统，包括了大楼里一系列的通风结构，其中也包括一个——电梯的检修通道。
“已经进入检修通道通风管……空间足够。”
“小心，很久没用过了，可能缺氧。”
“明白，我会叼着氧气瓶下去的。”
一个杀虫剂那么大的罐子，里面容纳着足够一般人使用半个小时的氧气，连着一个口罩一样的面罩。
他带上氧气面罩，打开了阀门，踹飞了栅栏，进入了这个虽然狭小不过足够两人并行的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