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般惨状,这些千锋宗长老心中悲戚,黑面老者语声森冷:“让他死的越慢越好,以报毁兵杀亲之仇。”
像有无数巨石从四面八方挤来,小刀一口气憋在胸中不敢呼出,他聚拢全身力量奋起抵抗,可一人之力如何敌得过外面十余位阴阳大成修者,撑了一会儿已是脸色发紫,双目凸起似要掉出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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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横,你让他们都出去了,难道还想以一敌三不成?”进殿后未发一言的白发女子声音幽冷:“都说你为人狂妄嚣张,果然所言非虚。”
向后退了两步,周横重新坐回王座之上:“明知故问,如果周家人修为都和我一样,你们三个还敢出现?再说你们原本也没打算与周某公平较量,赵凤莲,来都来了,何必给自己找这种借口?”
白发女子眉稍一挑,周围漂浮的银环也随着她的怒气飞旋起来:“你以为自己到了化生境界,就可以对我这般无礼吗?”她双手一指,空中数只银环闪电般飞去。
单手执戟数下挑刺将银环击飞,周横连身子都未站起:“夜郎自大,难怪当年匠神前辈瞧不上你。可惜赵家那么多女人因此受了连累,至今也嫁不出去。”
赵凤莲气得身子轻颤,她视自己被天兵阁拒婚为奇耻大辱,自那时起闭门修行境界大进,就连至亲之人在她面前也不敢提起此事。
有感当年恨事,赵凤莲悉心苦授自家后辈,几位侄女在她言传身教下都已是阴阳大成境界,但个个年纪不轻再加上眼界过高尚且待字闺中,玄金域各派谈起此事自然都怪在赵凤莲头上。
呼啸声大作,百余飞环叠连在一起,在空中化做一条银色长蛇,不断变换形状向着周横的方向飞去。金刀甲士贺云光默不出声,双刀挟带风雷之势舞成一团金光,向着前方缓缓迈步。
关腾肩头一耸,背后刀枪钺槊接连弹起,他双臂连探,两手各执六七件兵器在握,挺在身前向着端坐不动的周横疾步冲刺。
“轰隆”一声巨响,周横坐在高大王座的身体猛然下沉,“咔嚓咔嚓”金铁磨擦之声不断,接着座位旁边足有丈许方圆的地面向上翻动起来,一块块雕满了花纹的厚重精金堆起将他整个人罩在里面。
“铛铛铛……”密集撞击声不断,赵凤莲御动空中银环在面前这堆闪着亮光的东西上至少削了几千次,除了偶有火星四溅之外徒劳无功。
人影一闪,十几种兵器同时刺中周横所在的位置,“嗡……”轻声铮鸣中,所有兵器已渐渐变形,关腾沉声发力,十余件兵器骤然弯曲弹直,这股力量反激下他反而倒退数步。
“嗬啊……”贺云光缓步行至双刀齐落,在他足以裂石开山的强劲力道之下,那堆精金上虽然留下两道浅浅刀痕却还是巍然不动。
“什么鬼东西?”三位化生境界修者面面相觑,关腾端详了一会儿哑然失笑:“周横小子,难道你就打算藏在这堆废铜烂铁里不出来了?”
他话音未落又生异变,那堆精金闪烁光芒一块接一块扭动起来,似是活物一般折叠翻卷连合一体,慢慢变成有手有脚的形状,随着这些精金重新贴附完毕,那个高大人形手中出现了一根紫色长戟。
三位化生境界强者看着这个几乎有两丈高的怪物不免有些惊异:“难道这是……一件甲衣?”周横的声音从中隆然传来:“不错,这就是周家经历数代才制出的符甲王座。”
“哦……我说自从断玉谷一战之后,你从来没离开过这间大殿,原来就是因为里面有这个东西。”关腾呵呵大笑:“不过我看这件符甲最少也有几万斤,你打算穿着它和我们动手吗?”
周横挥舞手中紫色长戟语气豪迈:“数百年的积蓄啊,我们周家矿洞的鳞叶精金每年产量不足千斤,单是炼制这件符甲就用去了三万余斤……”
赵凤莲挥手收回空中银环语气阴冷:“用不着跟他说这么多废话,既然他躲在里面不出来,咱们就出去杀光了周家的人,再来慢慢收拾他。”
关腾故做怜悯之态:“周横,是你作茧自缚,怪不得我们去欺负小辈。”贺云光一言不发收刀转身,关腾正要跟上时却想起一事:“等等,你说数百年的积蓄?除了炼出这件符甲,还有几十万斤用到哪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