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当初真的就放弃了府城的繁华,回了自己的老家,也不至于每天都过得如此憋屈。
钱谋士收敛起自己的才华,秉持中庸之道,就静静的等着十年期满,自己就立刻离开苏州府知府,回去老家开私塾教书。
可钱谋士许是命途注定坎坷,这还没等到十年期满,却先等来了意外的发生。
云清澄的到来就是一个很大的意外。
那日云清澄来到苏州府知府的府邸的时候,恰好被钱谋士瞄见了一个风流倜傥的背影身形。
对于云清澄那样的人来说,自然是连背影都是十分美好的。
钱谋士因为那个极其美妙的背影还特意去询问了伺候苏州府知府的那个愚蠢的奴才,从那愚蠢的奴才的口中得知原来今天是皇上亲自任命的治理苏河的河政史到了苏州府。
也正是因为云清澄那一个皇上亲自任命的身份,使得钱谋士对于云清澄的敬重之意更甚。
钱谋士虽然还未正面见过云清澄,却就已经在心里自己勾画出一个品德高尚、芝兰玉树的美好形象。
于是,有了这个前因,才有了那天在苏州府知府的书房里钱谋士听着苏谋士说的难听而忍不住反驳苏谋士的后来。
而那个钱谋士忍不住和苏谋士争吵的后来,又结出苏州府知府要处理掉钱谋士和苏谋士的后果。
至此,整个事情的发展才算是完整了。
苏州府知府示意那愚蠢的奴才将钱谋士和苏谋士都处理掉,结果没想到愚蠢的奴才竟然也是和钱谋士一样心怀善意的人。
虽说那天守城的小官兵去求见苏州府知府却被那愚蠢的奴才给一脚踢了出来。
但是,若是换一个角度想不想,若是那愚蠢的奴才没有自作主张将小官兵给踢出去苏州府知府府邸,而是任由小官兵求见苏州府知府。
那……
愚蠢的奴才尚且是觉得小官兵在谎报军情,难道苏州府知府又会聪明到哪里去吗?
说不定,若是真的让那小官兵见到了苏州府知府,然后在苏州府知府没有接到有河政史要来苏州府的情况下。
那小官兵必然是会被动作在谎报军情,然后再联系到苏州府知府的脾气性格,嗯,那小官兵绝逼不是仅仅被一脚踢出去苏州府知府府邸那么简单。
如此一想,那小官兵或许还得感谢感谢那愚蠢的奴才?
好吧,一切只是猜测和假设。
言归正传。
子衿和钱谋士还在继续询问对方的遭遇和讲述自己的故事。
子衿听完钱谋士对于之前的事情的讲述,又问道:
“那既然苏州府知府那狗官说要处理了你,你又是怎样躲过了一劫呢?”
对于钱谋士最后说的因为和苏谋士争吵而惹得苏州府知府厌烦,后来却还能够躲过去,子衿非常担心。
钱谋士看着眼前这个瘦弱的少年,明明他比自己的遭遇更加悲惨,却还在为自己担心,不由得一阵难以言说的感动。
于是,钱谋士继续跟子衿讲了自己在苏州府知府府邸的地牢里发生的一系列事情。
从那姓苏的蠢货是怎样“呜呜”地亲生断送自己的最后一线生机,到自己是怎样在那位伺候苏州府知府的张姓老奴的帮助下顺利脱险。
子衿听了,也对那位伺候苏州府知府的张姓老奴产生了极大的感谢与敬意。
而那位伺候苏州府知府的张姓老奴到底是谁?
呵……愚蠢的奴才是也!
至此,子衿和钱谋士两个人才总算是搞清楚了对方之前的悲惨遭遇,也算得上是同命相怜了。
忽然,子衿想起来一个严重的问题,那就是钱谋士还没有地方可去呢!
钱谋士这既然是被苏州府知府下令处理掉,而后自己又逃了出来。
那这苏州府,又哪里会有钱谋士的安生之地呢?
子衿皱起眉头细细思索。
钱谋士对自己有救命之恩,自己是绝对不能不管的,但是,管的话,连自己现在都是寄人篱下,又能怎么管呢?
就在子衿苦苦思索的时候,忽然脑子里闪过一个主意。
或许,可以从苏州府知府贪污入手?
“钱谋士,你既然在苏州府知府府邸呆了将近十年之久,那你可曾注意过苏州府知府有什么贪赃枉法的地方?”
子衿不敢直接就问钱谋士知道不知道苏州府知府其实他贪污了治理苏河的银子,于是像这样循序渐进地问。
听到子衿的提问,钱谋士一愣,心道子衿只是一个教书先生,平日里在苏州府知府府邸的事情不过就是给苏州府知府那两个儿子讲讲课罢了,怎么会知道这些?
“知道一些。”钱谋士十分慎重的回答,毕竟是涉及贪赃枉法这样的大事。
子衿眼前一亮,追问钱谋士道:“那你知道多少?”
但是子衿现在这样就更引得钱谋士怀疑了,这子衿,莫不是真的知道些什么?钱谋士暗自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