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1 / 2)

 珺儿牵着他,回头仰着脸看夏临渊和辕訾两人:“我们先把他带到客栈里洗漱一番,再另作打算。”

夏临渊就牵着那个痴儿,对他柔下声说道:“你跟我们走。”那痴儿歪着脑袋,咬着指尖便牵住了他的手,踩着有写迟钝的步伐怯怯的跟着。辕訾怀中的珺儿时不时回过头看看他,然后没走多远就无奈的叹了口气。

他从辕訾怀中下来,径直走到那孩子跟前。从怀里掏出一包桂花糖,塞到那个痴儿手上,想了想又掏出了一颗塞进那孩子嘴中,然后一板正经的抓起那脏兮兮、满是伤口的小手走着。

扭头和一旁的两人说道:“我们根本无法带着他去长安。带回客栈不如将他托付给一户好人家。”那痴儿埋着脑袋,也不知道是不是听懂了他们的话。夏辕两人听了珺儿的话也开始打算起来,认同道:“的确。那么这城里现在哪里可以托付?”

珺儿眉色飞扬,发话道:“我今早听那客栈伙计和掌柜的谈到……”

原是城东有间口碑不错的小私塾,他们这队人马所栖息的客栈掌柜的儿子正好在那儿读书。那私塾是个姓花的老先生开办的,那花老夫妇两人平时为人乐善好施,可惜为婚多年却膝下无一子女,现夫妇俩皆已花甲,也是求子心切。

珺儿带着遗憾看了眼身后的孩子,叹了口气:“不如就将这孩子寄养在那儿,花老的家境还算宽裕,再者那儿也算是书香门第,这个孩子虽然看上去有写痴傻,但若这般将来也可做些抄写的活计来以此谋生。”在两人惊讶珺儿小小年纪心中就有这般计较的同时,也为这样的安排感到折服,确是合情合理的妥当。

四人就只好先往城东去了。

……

话说陆璟桁独自一人来到了荒凉的北郊,说是北郊,其实这是扬州城的——乱坟岗。

触目都是灰败的苍凉,可能是人迹罕至,又是阴气弥漫的地方,周围成片的草木都被阴气笼罩而枯死了,林子里还时不时传来乌鸦嘶哑的叫声,阴森森的。

北郊还经常弥漫着诡异的瘴气,瘴气里含着一股腐烂的味道。若是普通人嗅到恐怕就这么昏过去了,那种不自在的感觉让即使不是凡胎肉体的他还是感到很不舒服。

只手燃香,将香灰均匀的撒在周身,那股瘴气犹如有了生命般纷纷朝两旁退开。陆璟桁不屑的朝着空气笑了笑,笑得很了然。从容的环顾四周,便蹲了下来在湿*润的土地上用折下的枯树枝画着繁复的字符,然后从袖中掏出一只小巧的黑曜石哨子,上面刻有与地上相同的字符。

幽幽冷香的气息从黝黑小哨中流出了嘶哑悠长的声音,在朦胧中似乎飘出了很远……

陆璟桁拍了拍下摆,起身。

就见到一个支着拐杖的身影驼着背从那一片瘴气中缓缓靠近。过了片刻,一个外表像是年逾古稀的老头从瘴气中走了出来,见到陆璟桁咧开松弛的嘴一笑,竟然有些阴森森的味道。

“陆大人。”老头微微颔首,迟缓的动作要行大礼怎么看都不大可能吧。

陆璟桁收起了表情,淡淡的回了句:“嗯,叨扰了,土地公。”随着话音收起了玲珑小哨。一袭如映雪白衣伫立在阴霾中显得格外出尘。

“不知大人来可是为了那‘异地灵’一事?”老头手中的拐杖被缕缕青烟包裹着,一眨眼化成了两张雕花黄花梨木扶手椅。说着,那土地公不好意思的朝陆璟桁讪讪笑道:“大人莫见怪,小土地年纪大了腿脚便不利索了,请就坐着谈罢。”

陆璟桁一伸手,摇了摇。“不了,我不消片刻就回去了。我来确是为了那‘异地灵’一事,只是此时稍稍扯出了些细枝末节,待这些琐事解决我便将带领此灵入轮回之道。”他说罢,土地老手中“噌”冒出一本厚厚的青色书递给了他。“大人请看。”

顺着土地如枯木般的指节望去,人名那正填着“秦笙”二字。

不过……很奇怪的是,这人的“葬地”却是空着的,也就是说——这个人并不是正常的死去,而是凭空从人世间消失的!

陆璟桁是头一次看到这样的情况,惊得手下一抖,面对这样的情形有些手足无措。“这……”说不出下文,眉头紧锁的让土地老也很无奈。

“大人,不过。此人的下落仍旧有迹可循,并且,此人除了这段死亡到投胎的记录为空外,其他全无例外的按照了上头注定的。”土地老儿补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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