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这是珺儿第一次私下和太子见面。
“十一皇子?无事不登三宝殿呐。时间也不早了,有话直说吧。”太子倒是坦荡直白。惊讶于少年绝佳的身手外倒也没有太多念想。少年俏皮一笑,利落坐到了太子对面。“我想问什么,太子不可能猜不到,不如告诉我你愿意说的吧。”
太子盯着他的目光变得深邃。“那于我又有什么好处?”
珺儿耸了耸肩,似乎是确认了什么,放下眼中的戒备。“那么,首先你们不少人已经预料到的——废储君。在我这里你可以得到肯定的回答了。所以,不论是好是坏,朝野多少势力已暗中涌动起来。你作为皇储最好也尽早打算。”
珺儿似乎是认同一样认真点了点头。“太子居然在这情境下还有心思操心皇弟我,我也是感动莫名啊。”吐了吐舌头,在对方一瞬眼中闪过的错愕中,扬起邪气的笑容接着说:“不知,废储后太子又有什么打算?”
“能得清净,难得自在。”他低头把玩手中玉佩,脸上浮现的柔情仿佛是在透过温润的玉质想着什么人。“总会,比现如今更好。”他的嗓音低沉,坚定,半点没有即将受判的惊慌忐忑,却恰恰相反犹如蒙大赦的罪人。
很久后珺儿对陆璟桁提起,他那夜看到的太子。想是久禁囚笼的金丝雀即将破笼而出。而某个人,就是他笼外的而一切。
太子并没有对自己的打算多加谈论,而后只是打量着珺儿。“我一直对你和陆太傅很好奇,又怀揣疑惑。毕竟,我找不到你们留在皇宫的理由。”
“理由?有些事,就是命该如此。”珺儿露出一声嗤笑,和年龄不符的神情。“所以你就是为了这么个理由离开这里?”
“是。”这次,太子的回答出乎意料的果断。“光阴苦短,时不我待。”
珺儿放到有些不自在。“我也不知自己为什么要留在这里,只是因为他的期望罢了。”太子识相地换了个话题,将手中的玉佩交给珺儿。“虽然之前我和十一皇子几乎没有什么交情,但如今不得不厚着脸皮请你帮我个忙。”
……
几日后。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即日起,废除太子之位,谪其贬为庶民。”朝臣百姓无不议论纷纷,老臣面面相觊皆摇头不语。
太子被贬,罪名却不能被公开。
太子生母早逝,娘家人单力薄在朝中言轻。一些事,就这么成了定居,然而对于离去抽身之人莫不是最好的结果。所谓你有笑的自然就有哭的,宫中虽皇嗣没有满堂之盛也颇为繁多,太子之位的空悬无疑让有心无心的人都陷入了被动的景况。
太子之事闹了不到三天,这皇城帝*都中有被另一件事给炒的沸沸扬扬。内政的动荡掺杂着外政的烽火,远离边关的长安即将迎来戎狄使者的来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