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诺王府的慕亦尘嘴角竟不自觉的扬起一丝笑容,不知为何每每见到诺染倾心中都会豁然畅快起来,毫无压力,这是为什么?然而却并不明白。
慕亦尘无奈的摇摇头,随即使出幻风影绝绝尘而去,银丝轻扬风中如仙,只见光影闪过却无法追其丝毫踪迹。
林间深处,树影婆萨,风袭阵阵,吹动树叶飘舞旋落,悠扬笛音竟响彻林间山谷,一袭白衣渡于江边,手中持笛轻奏,笛音熟悉又似乎陌生,阵阵清风扰的发丝微乱,背影清冷中带着点点孤傲,笛音淡然中却带着雷霆之势。
“为何多年未见,你依然初心未改,还多了几分愤慨。”慕亦尘的声音响起,打断了白衣男子悠扬的笛音。
“为何多年未见,你依然改不掉你迟到的毛病,还多了几分淡定,哈哈。”白衣男子完全不理会慕亦尘的话语,自顾自的数落起这位如仙的四长老。
“亦泽,是你每每早到,并非我迟到。”
白衣男子背手持笛,缓缓转过身来,面容竟长的与慕亦尘极为相似,嘴边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眼眸中没有慕亦尘的淡然清冷却多了几分与自身年龄相符的炽热和对未来的期盼,好似更接了地气儿。
“哥,我还是那么的不喜欢你端着灵元上座长老架子的模样。”慕亦泽无奈的耸耸肩,脸上惊现淡淡的不屑。
慕亦尘无奈的摇摇头,对于他的这个弟弟着实是让他头痛的。言语轻狂,行为乖张,却还总是一副自我感觉良好的模样,说也说不听,骂又骂不得,甚是头痛。
“那我又应该是个什么模样?”慕亦尘反问道,自小便入了灵元宫门下,幸得首座长老悉心培育教诲,加上天资异常,门下弟子都对自己怀揣着几分的敬意,几分仰慕。不断的修行,不断的进步,不断的追溯着自己想要的真谛,却也忘记了自己原本应有的模样,与这岁月相符的模样。
“哈哈,哥,我就不逗你了,人各有命,我们两兄弟就是最为写实的了,天上地下,你是与天最为接近的四长老,而我就是个天天游荡四处的乱窜于山野之中的小民,谁能想到我们竟会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呢?”话语中荡漾着淡淡苦涩的味道。
儿时的慕亦尘和慕亦泽境遇与此时是大大的不同,一个是人人嫌弃的白发少年,仿似身带不祥,皆是敬而远之,在孤单度过着尘世数载。自卑,冷漠,偏激,笼罩着慕亦尘的周身,不解和彷徨也在无时无刻的摧残着幼小的内心。
另一个则是天资聪慧,孝顺懂事,人人称赞,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好弟弟,善良的对待周围的一切,越发的耀眼,越发的温暖,两个鲜明的反差,让阴暗越发的阴暗,光明越发的光明。
然而,世事就是那么难以预料,一个转身,一个际遇,让慕亦尘遇到了灵元宫首座长老,满丝银发原来是天赋异禀,身体里蕴含着不可限量的潜能。
修行之路从那一刻被定格,原来他并不是不祥之人,原来他并不是被尘世所遗弃,而是高于尘世的宿命之人。终究所有的不解在他年幼稚嫩的心里被抹去,踏入灵元宫的那一刻,他似乎感到前所未有的舒心,这才是他的世界,他的人生。灵元的一切繁杂法术,幼小的他竟然手到擒来,毫不费力,身边同样修习的师兄弟们皆是带着嫉妒又崇拜的目光仰视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