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N市,夜生活才刚刚开始,但是墨清菡和许如歌早换上了睡衣。
她们坐在沙发上。客厅里只余壁灯静静的照射着那两个随性的女子,许如歌拿着一个酒杯轻轻摇晃杯里的红酒,映着灯光,闪耀迷人的光晕,她斜斜地躺在沙发上,迷离了眼,似乎在看什么,可是好像什么也没有看。墨清菡坐在另一张沙发上,手上同样端着酒杯,默默的看了对面的人半响,轻轻将杯子放在桌面,她知道,许如歌想好了,在今晚把所有的前缘尽说
“清菡,我恢复单身了,以后我可以尽情和帅哥美女约会,再也没人用那些无谓的理由阻止我。”她轻勾嘴角吃吃的笑着,墨清菡轻轻嗯了一声。她知道,在这种时候,与其听到只言片语就去安慰,不如让对方尽情倾吐全部的事情。很多时候,我们之所以倾吐,最后或许希望能得到亲友的安慰,但是最先确定的,却是需要把所有郁气和烦躁全部发泄出来
如歌叮的一声把杯子放在了桌面上,杯子里剩余的酒强烈的摇晃,“我以为我回来,是要给这段长跑一个美好的拥抱,我以为一切都能尘埃落定。可是那个人……”她苦涩一笑,“你绝对想不到有什么的狗血存在,说好了到了时间各自回到成长的地方,然后举办一场盛大的婚礼。可是那个人却没有回来,而且再也不会回来,或许可以这么说,他回来也不会和我相见,我甚至联系不上他。他只是给我简短的一通电话,单方面的取消了我们的关系和所有的准备。”她伸手拿起酒杯,一仰而尽,似乎只有这样她才能安静的将剩下的事情诉说
“我很害怕,也很生气,清菡你知道吗?我真的很生气,但是庆幸我在那一刻还保有理智,我的父母找到他们家问明原因,那样的咄咄逼人,几十年的交情,因为我,他们决裂。至始至终那个人都没有再出现,他说不要再联系,不要再见面。然后就真的没有回来。我妈给我订了机票,让我过去找他,问清楚所有的事情原委,可是我没有去,我把机票撕了却又偷偷的粘好。然后我偷偷买了另外的机票飞过去,但是我没有找到他,我联系了所有能联系的朋友,他们都说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清菡,我是不是很没用。”她看了过来,急切的想到得到认可
墨清菡摇摇头,起身坐过去,“没有,亲爱的,你很好。”在那样的情况下,结局早已预见分明,她知道所有人在爱情面前都是胆怯又勇敢,在有关深爱的人的事情上,总是犹豫摇摆着
许如歌躺下来,望着不甚清晰的天花,呵呵一笑,带着苍凉,“我爱他啊清菡,我爱了那么多年,最后却得到这样的下场,你说让我如何甘愿?曾经我们那么相爱,他说他一定会回来,然后等我回来之后,我们把所有的事情都系上绸带”她突然抓住了墨清菡的手,那样的用力,好像生怕清菡走开
墨清菡急忙开口,“是,我知道。”
“是的,你知道的,你知道我有多爱他。我只是想不明白的是,他为什么会这样对我。”
人如果想要变心的时候,永远有诸多的借口,所以才说爱情是这世界上最难以捉摸的一件事,你永远不知道它长得怎样的模样,永远不知道它下一秒会和你玩起什么样的游戏。它永远是站在一定的高度去俯视世间人类对它的追捧和拥戴,但是它却失了心,像个失忆人,它可能前一刻让你看到它所有的美好,下一刻就将你忘怀,让你体会煅火的煎熬
“我等了一年,整整一年。”她伸出一根食指,轻轻摇晃。“可是我终究等不到那个人回来了,我想,爱情真的是成人的童话吧。只有在无忧的校园里我们才能纯粹的相爱,才能拥有完整的爱情全貌。当我们以为自己可以和那个人白首时,总是有意外出现,而陪我们到老的,往往都不是爱得最浓烈的那人。”许如歌漠然的看着向头顶,似乎耗尽了所有的热情,她现在剩下的仅仅是淡漠与沧桑
看着眼前的许如歌,墨清菡突然很想哭,为那一对曾经在少年时爱得轰轰烈烈的人儿。那样一个温文尔雅的少年,一个傲娇美好的女子,走过了几岁春秋,却始终输给了时间和命运。爱是什么,这个词终究迷失在了人海。但墨清菡能做的只是伸出手臂,紧紧的将她拥抱,“如歌,想哭就哭吧。”
许如歌紧紧的扣着墨清菡的肩膀,那样的用力,让墨清菡都能感觉到了疼痛,“清菡、清菡,你知道吗,我以为他收到我生病的消息会回来,就算不是挽回,至少会带着心疼不舍。我躺在病床上的时候想,如果他回来了,如果他说我们和好,那么就算是去天涯海角,就算放弃一切,我也会陪他一起。可是我等了一天又一天,终究等不到。等到的只是我妈担忧的泪水和我爸沉默的叹息,我差点毁了所有,清菡……”肩膀的湿润是离失的眼泪,为那段无疾的爱情。许如歌终于找到一个出口为过去尽兴哀悼,把过去的用泪水宣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