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划过耳边,隐约的灯火一现而逝,红与黑的衣炔在浓稠的夜空中翻飞。
战莲心右手压着墨发,琉璃般清澈的眼眸凝视着朔尘缘,“你……”顿了顿,“你有什么求而不得?”清浅的声音在夜空尤为清晰。
“你想知道?”朔尘缘黑眸凝睇着怀中的人儿,将她飘飞的墨发别在她耳后。
红霞又再次攀上脸颊,“想。”她错开了眼眸,低声说道,头枕着的胸膛咚咚震动,不对!她和他何时这么亲密?他这么容易将她带出宫,那爹娘怎么办?
“不用担心战王,我的求而不得是母后。”黑眸中的光亮隐隐闪了闪,就似烛光被狂风肆掠,风过后微弱的烛光再次燃起。
寂寥的声音顿住了战莲心准备推开他的手,既然他不开心,让他抱抱也没事吧!
疾驰了一路,她被带到了一座陌生的府邸,她不是应该回家吗?“这里是你的王府?”
朔尘缘点了点头,将她带到一间干净素雅的空房,“今晚你便在这儿休息。”时间仓促只能暂住这里。
“我要回家。”战莲心定定的看着他,她在陌生的地方睡不着。
朔尘缘冷声道:“去准备洗漱用具。”候在一旁的侍女屈了屈膝退下。“今晚回去,明日必会传出你留宿宫中,若你今晚在这儿,不会有那样的流言。”边说边牵着她的右手,将她安置于软榻上。
战莲心眼睛四处乱晃,说的也是,不管她是在宫里还是战王府,总会传出她与皇帝的事,虽然都不是事实,“你……你那天说的是真的?”声音软糯似桂花糕,感受到胸腔的跳动,手指无意识的握成拳。
朔尘缘直视着她,手掌将拳头掰开扣在掌心,“我说的每一句都是真的。”他不会对她说谎。
这句话似一股暖流,从战莲心的皮肤渗入骨髓,让她常年的冷体质也暮然一暖,“我……我……”这是她第一次结结巴巴说不清话。
“别急。”朔尘缘左手覆上她的脸颊,轻轻摩挲着,“不管怎么样,圣旨一下你就是我的人。”眼底晕染着点点笑意,他会给她充足的时间接受他。
她需要时间平复一下心情,那种陌生又清晰的感觉不停袭向她的感官,眼睛迷蒙看着他,“我困了。”
“你休息,有事让侍女通知我。”
“嗯。”
东宫。
红鸾纱帐,烛光幽幽闪闪,红色床幔映出两个相叠的人影。
一肌肤白嫩的女子身着红色牡丹肚兜伏在朔成毅不着寸缕的胸膛之上,嫣红的指甲顺着朔成毅肌肉的纹理慢慢滑动。
“太子爷,今日宴会可有什么趣事?”娇软诱人的声音从女子口中传出。
朔成毅一手抚摸着女子裸露的背部,一手曲置于头下,眼眸轻闭挡住所有思绪,“稚儿想知道什么?”那个女人简直是父皇画像里走出来的人!
听此,徐稚娇嗔道:“太子爷讨厌,人家不过是好奇战家从未蒙面的小姐罢了!”说完似有些生气的轻拧朔成毅腰间。
美人在怀的男人,怎么忍的住美人的挑衅?随即翻身将徐稚压于身下,单手捏起她的下巴,欺身吻住双唇,这次简单的谈话就这样结束。
月亮一半隐没在云层之中,为云层的边沿渡上一层月光。
不知翻了几次身,战莲心睁开眼睛楞楞的看着陌生的屋顶,她睡不着!这里太陌生,太冷了!
拿起一旁的披风披在身上,素手推开房门,侍女已靠着房柱睡着,月亮的光辉洒向地面,踏着月光漫无目的的闲逛。
一路走来,除了偶尔的宫灯,空无一人,路边的花草时不时被风吹的摆动几下。
一条蜿蜒的回廊小桥连接着湖中的八角亭,亭子四周都用竹帘遮挡住,亭子右边有一张软榻,软榻左边有一张茶案。亭子中心石桌上放置着一盘棋,相对的地方放着圆凳。
战莲心扫了一眼棋盘,径直走向软榻,躺在软榻上娇小的玉足收入披风之中,她对棋并不感兴趣,眼睛凝视着月光下的莲花。
看见熟悉的事物,她总算不觉得那么寂寥,“你还没睡?”低声的呢喃就像梦中的呓语。
朔尘缘穿着一身灰色长袍,臂弯处搭着一张白色丝绒被,弯腰将被子盖在她身上,轻声道:“没睡。”他一直在不远处注视着她的房间,直至她出房门才去取来丝绒被。
坐于软榻旁的圆凳上,透过竹帘的月辉洒在他清隽绝伦的脸庞,黑眸带着柔色,“睡不着?”
战莲心摩挲着颈间的玉佩,每当他在附近这块玉佩就会变的温热,不用查探他的气息,她都知道他来了,“嗯。”尽管她有困意,依旧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