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年再次沉睡的意识被彻底打破,取而代之的是突如其来的精神抖擞。从床上一跃而起的时候,甚至来不及穿好外套。她赤脚踩在地板上,弯着身子躲在房门后,抑制住内心不断溢出的喜悦与激动。借着这不甚明亮的光,细致深刻地打望。
只一眼。男人高大的身影,斯文儒雅的面庞。如同琪年曾太多次深浅镌写,在草稿纸上,本子上偷偷模仿书写的字。
一见舒心。
琪年透过细小狭长的门缝,就这样偷偷看着沉和,就像母亲的眼神也正痴迷地看向他。
他的气质,他的风度。
他低沉饱满的声音。
他举手投足间洒落的美感,是瞬间即可幻化成型的幸福,触手可得。
他与母亲深情长久的相抱的样子,足够定成一幅美轮美奂的画。
如同触了电的眼,琪年内心的不安全与被遗弃感,从未如此裸露。这让她不得不压抑着退缩回床上,脚心早已透过的寒气,冰凉的感觉,仍一点一点地往上浸。在不断换着角度,躺在床上,反复蜷缩成更小的一团后。
感冒的疲乏,身体的倦意。
她终于得以再次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