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玥愈发摸不着头脑,但却并不厌烦同南辰待在天宫的日子,遂十分肯定答道:“此诺甚好!我答应帝君便是。”
“此番,你可想好了?”篝火暖光衬得南辰面色忽明忽暗,白玥看不清他此刻的神情是何。
她点点头,面上带笑道:“神羽白玥言出必行。”
火光忽地透亮,白玥瞧见南辰面上的柔和。霎那间她竟觉着心头有些道不出的悸动,不由自主便将白日里在海滨上所见之象回想一番,片刻发问:“帝君,都说除去东华大帝不谈,你是九重天上最先历经情劫之人……”她与南辰目光相汇,道:“如此现下也是无聊的很,不若帝君同我说说你那情劫之事?”
此言一出,白玥得了南辰一眼冰冷目光再听得南辰甚是云淡风轻开口:“你这都是听谁说的?”
白玥一壮胆立马答道:“难不成在这九重天上帝君的事还成秘密了?”
白玥言下之意无非是整个九重天无一仙姑仙娥不在议论有关南辰的一举一动,甚至将道听途说得来的南辰在几万年前的各种事迹都进行了一番深入挖掘。说到底,这九重天也是个盛传闲言闲语之地,且南辰这些事早就毫无秘密可言……莫不是南辰自个还不晓得他在一众仙姑仙娥中备受青睐?
“帝君,”白玥道:“上回我无意同知若上仙较了琴艺之后,有一众仙姑仙娥在您那皓轩殿外苦修琴艺,您莫不是不明白其中之意?”
白玥侧着头正正瞧着南辰,眼神甚是可人,于是南辰再瞧回去,开口:“何意?”
晕……原来南辰真不晓得那些上仙们对他的心思。这样一个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得理不饶人又小气的帝君竟察觉不到丝毫猫腻!?白玥真真算是长了见识,遂问:“帝君,其实您还未历那情劫吧?”
言罢她又遭南辰瞪一眼,他道:“不若你我换个话题。”话音方落,周遭气流再次翻搅起来,仿若要将天地翻转倒置才肯罢休!
南辰眸光一暗将白玥一把拉起紧靠自己。她闻见南辰身上好闻的泽桑花香。
“待在我身边。”南辰话语低沉。白玥从未见过他慌张,看来这神鼎鼎灵内的玄机颇深,要想回到天宫怕是不易。
白玥只管听着南辰的话,将手往他腰间抱了抱。不过,眼下她心底不免觉着十分丢人。她,白玥,除去神羽帝姬这一层尊崇身份不说,好歹也比南辰长了五千岁!怎么说也是个长辈了,如今竟如此无用地要一个小辈方方面面为她打理周全……唉,实则是给神羽丢脸。
一瞬间,神鼎之内被混沌气体充斥,扑面而来的尽数是妖魔之气,即便是南辰周遭这一圈纯清的气息也不免造染,越发浑浊起来。
这妖魔之气虽无法近南辰的身,但始终是恶灵之气,多染一分灵台便混沌一分,眼下白玥的灵台已有几分混沌不清。
“帝君,这神鼎中究竟困住了多少妖魔?怎这魔气越发见长?”
白玥道着话时已在强撑清醒。南辰瞧她一眼,为她净化灵台几分,“万年前魔界的所有妖物。”
什么!神器神鼎竟困住了如此多的妖魔,难怪即便是南辰都要受制于此。
白玥隐约忧心,“那魔界魔君也被困在这里了?”
南辰只应她一声,专心除去周遭妖魔恶灵。只是这些恶灵数目越发增多,以南辰一人之力确实麻烦颇大,且他体内的灵力此时还为寒水禁锢……
白玥骤然想起在海滨上那暗色芒刺说的话,那时那恶灵提到“神君”二字,莫非它口中的神君便是万年之前被天界所囚的魔界魔君,昆之幽冥!?
白玥曾在书中见过一禁锢之法,与医术中以毒攻毒一术相较甚似,唤之以魔克魔。既这神鼎封印是南辰所下,他大抵是用了此法,将魔界妖物尽数困于鼎中,施下渡灵之术以妖魔之恶克制鼎中魔气最甚的魔君幽冥。若非神鼎受损,则鼎中妖魔永世不可逃出。
而那渡灵之术,是天界禁术,历来非生死攸关之境不得使用。因那术极其耗费施术者自身灵力,需施术者以自身灵力结出一道灵棺作为天然封印压制这鼎中魔物。
白玥忽地后颈发凉,不自觉泛出一个激灵。此番进入神鼎鼎灵是知若之法,若是她真收服了鼎灵取得神鼎一角岂不是由她亲手将鼎中数万妖魔尽数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