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玥倒是有些困惑,难道南辰受伤了么?是因为兀自入鼎救她而受的伤么?
她有些不自然开口问道:“帝君,怎么,受伤了么?”
南辰眸光霎时转回她面上,片刻不做回答。白玥被盯得心头发慌,遂移开了视线。
“上神原是不知帝君受伤一事呐。”这是知若的声音,“帝君强破西音佛座所设结界已是伤了仙身,加之入鼎受寒水侵袭与魔气所染,龙节暂且无法缓和帝君身上的伤口……”
“伤口?帝君你身上留下了伤口!?因为强闯佛座的结界么?”白玥几乎是脱口而出。她向来不喜知若,虽不晓知若是何用意道出南辰的伤势,但她却对知若所举颇为感激。
宫内又是一阵沉默,南辰缓缓开口,声音极轻:“已不碍事。”他再向着知若道:“替我寻龙节之事,取琼水之事,暂且算我欠你的人情。”
南辰此话一出知若面上顿时欣喜欲狂,连连道谢:“知若不敢求得帝君人情,只盼帝君能早些好起来才是……”
白玥见状心中不免又是一阵难受,似乎像是被了抽去了呼吸的空气一般难受。她下意识地捂住心口却恰恰引来南辰侧目,询问:“不舒服?”
“没,没……”白玥赶紧摇头,却暗自往后挪了几步。
知若面上笑意更盛,谄媚道:“上神怕是操劳过度,知若这宫内恰巧有些仙丹正是治这心疾的,我且这就去取来。”
白玥瞧知若这般谄媚着实只能顺了她的意,且她确实有些话要同南辰说说,遂答道:“既上仙一片盛情,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音落,知若款款走向内宫。
于是乎大堂之内再恢复到起初的死寂。白玥本想问问南辰的伤势,问问他为何要时常去千羽殿小坐,问问他为何知晓她在穷之沧海却迟迟不去寻她……可话到嘴边却无论如何都无法道出,只得保持沉默。
然,南辰出言率先打破沉默,“昨晚你去了哪?”
白玥这才与南辰对视,“帝君难道不知道?”对于南辰的本事她从不质疑,谁晓得这是不是南辰又一次在明知故问。
南辰倒是饶有兴趣同她纠结纠结这个话题,道:“我不知道。”
白玥抿抿嘴,壮了胆子反问道:“帝君昨儿个同谁在一起来着?”音落,南辰只眉梢微微一挑,于是白玥趁机再问一句:“昨晚,帝君又是在哪?”
南辰顺手移了茶几上的一杯新茶端端在手,提盖慢嗅一番。她看见他的薄唇泛着凉白之意。
“昨天,知若替我取了琼水,我便欣然接受了。昨晚,自然是在皓轩殿。”南辰答完示意白玥一个眼神大抵是说该她回答了。
然白玥继续问道:“那现下帝君怎会出现在知若上仙宫里?”
南辰浅浅答:“取药。”
白玥这才舒下一口气,连神色顿时都舒展几分,这才想起来本欲问南辰之事。可话放出口便被南辰抢了先。
他道:“既你答应过日后要待在我身边那便不要再擅自回到千羽殿。”
南辰果真晓得她昨晚是去了千羽殿,那他方才的故意一问莫不是想听出点别的答案?
“帝君……”白玥走近南辰一步,微微仰首与他对视,“身上的伤可还严重?”
南辰唇角勾起一抹弧度,浅浅回答:“已无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