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架,身体站得笔直,略一沉思后答道:“这个数字每天都在更新变动,我们一般一个季度统计一次。现在是季度月底,上个季度统计的数字是五万八千七百二十四。”
“其中孕妇有多少?”寅哲抢先问道,他显然是知道我想问什么了。
白墨伸出纤长的手指,瞅了一眼寅哲一直亮着灯的手机屏,啪的一下替他关掉,一本正经的答道:“四百七二四。”
“那有民国时期的么?”我问道。
“有啊,夏商周时期的都有。”白墨皱皱眉,似乎对我们一直纠结在孕妇这个话题上的执拗表示不解。
“有穿着赤红色旗袍的孕妇吗?”我叼着笔杆,用手托着下巴,期待着白墨的答案。
“身上还有一股奇异的花香,很浓烈的那种,像是白菊!”寅哲插了一句。
我惊讶地看着寅哲,这小子不错啊,我以为只有自己发现了这个细节呢。
白墨沉默着,左手下意识地悄悄摸了一下耳垂,他这个小动作一般表明他要有所隐瞒了,也就是说他接下来所说的话,都要反着听才行。
“没见过,不认识,肯定不属于我们的管辖区域,绝对和主管无关,绝对不是缚灵鬼母。”白墨一口否决,但是提供了所有信息。
“OK!谢了。”我起身,拉着一头雾水想要继续追问的寅哲就往外走,顺便冲身后呆愣的白墨吼道:“临牧回来后,叫他登门拜访!”
白墨的话,反着听就对了。
他们见过那赤红旗袍的孕妇,并且认识那孕妇,那孕妇还和临牧有关系,另外,那孕妇就是传说中的缚灵鬼母。
事情似乎越来越棘手了。
我记得小时候在艾家祠堂中守灵,爷爷总会递给我各种各样的书籍打发时间,在其中一本《恶鬼杂谈》中看到过一副插画,画中女子和那日在路灯下看见的孕妇一模一样。
“艾木希,这到底几个意思啊?”寅哲追出电梯,我已经甩长腿骑上了他那辆骚包红的大摩托。
“上车。”我撩了撩头发,戴上头盔。
寅哲顺势坐在身后,揽着我的腰,嘟囔道:“这车适合男人开,不适合女人开。再说一男一女的设计,女的应该娇滴滴地坐在后面才对——啊我滴天!你开慢点!你找死啊!”寅哲的尖叫声淹没在呼啸而过的风声中。
我载着寅哲一路疾驰,还要解答他的十万个为什么,抽时间真该把这家伙扔去艾家山庄培训一下,如此白痴简直是无证上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