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它呗。”我用脚尖踢了踢倒地不醒的穷奇。
凌厉踩着粗高跟的靴子向我们走来，看见我的第一句话就是：“警车撞毁一辆，索赔报告我会交给临牧，你尽快赔偿。”
我皱眉，沉默不语地怒视着凌厉，内心比划起了中指：公车嘛，还这么斤斤计较。
“我带歃族余孽回警局，你跟着来。”凌厉说完就头也不回地钻进了车里。
寅哲在身旁摇了摇我的胳膊，轻声说：“为什么要你跟去警局？”
“旁听呗，你先带穷奇回去，给它上点药包扎一下，我去去就回。”我跟着凌厉身后钻进警车中，警笛声响起，车子向着一条活人看不见的黄泉路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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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界警局我算是常来了，每次来都没什么好事。
这次也一样，虽然吐血的不是我，但血沫子都溅到我身上了。
我用脚蹬着地面，靠着椅背往后挪了一步。
凌厉这女人，人如其名，她一般不参加审讯工作，如果参加，受审问的十一个歃族恶魂中，能活下一个，我都觉得是万幸了。
只见凌厉脱了大衣，关了灯，将长发拢至头顶高高挽起，露出线条尖俏的脸庞，抬手一挥，“砰”的一声巨响，满嘴碎牙散落一地，再一个倒肘，咔嚓一声骨头脆响令人不寒而栗。
果然，严刑逼供这种事，还真是一物降一物。
我尽量将身子缩在靠墙的角落里，耳边惨叫声不绝于耳。凌厉根本没给人开口的机会，从进入审讯室开始，就没消停的一路胖揍，那些歃族的倒霉蛋们，连句完整的求饶都讲不出来。
暴力执法这种事，我自己就是惯犯，所以也没脸面去纠正别人，不过据说最近查得蛮厉害，凌厉这家伙还敢顶风犯案也够胆。
我在旁边打着哈欠，睁只眼闭只眼地看着，迷迷糊糊地睡了好一会，口水都牵成丝儿了，凌厉才终于肯停下手，中场休息。
审讯室的白炽光拉亮，冷清的光线下，十一个暗黑色恶魂蜷缩着身子在墙边整齐地蹲成一排。
“厘北江大桥事故，是不是你们所为？”凌厉严肃的表情加上阴寒的声音，让那群倒霉蛋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齐声应和道：“是我们干的。”
“等下。”我挥挥手，从衣兜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复印纸，上面有张阳间报社刊登的厘北江大桥垮塌事故现场的照片，其中一个小角落被我圈了起来，并且放大了数倍。
我将照片展示给那蹲成一排的小倒霉蛋看，问道：“这个狸猫一样的生物，是你们的人吗？”
罪恶滔天的倒霉蛋们齐齐摇头，其中一具瘦弱恶魂回道：“自从我们潜入魔界，就一直发现有只狸猫在跟踪我们，没想到它会跟来人间界。”
“跟踪你们……”我自言自语地收回了照片，看来那胖狸猫还挺喜欢跟踪人的嘛，鬼鬼祟祟的，到底是敌是友？
凌厉点亮她的通讯簿，输入密码后手指往下划着，翻到了一张工牌，上面有个一脸稚嫩笑意的阳光男孩，指着男孩的脸问道：“这个潜入阳间殡仪馆的男人，名叫钟爱，你们认识吗？”
倒霉蛋们瞟了一眼后，颤抖着微微点点头，其中一人答道：“他是族长的弟弟少巾。”
“他潜入殡仪馆为何？”我接着追问道。
“寻找三界通行证，族长说如果不在人间界的朱雀之主临牧身上，就在青龙之主的匪闻天身上。”那瘦小身影的恶魂再次作答。
“青龙之主？扉页馆主？”我愣了愣，那变态大叔竟然还养了青龙啊，难怪扉页的气场如此强大，原来是有青龙压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