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头到尾,他的目光始终都不能为自己停留片刻,哪怕他能跟自己说几句话也好,也能抚慰一下她的相思之苦。
慕瑶心痛欲绝,低泣变成了哽咽,哭的肝肠寸断。
月姨将公主的头轻轻偎在自己怀里,抚摸着公主秀发。公主是她亲手带大的,虽然自己是个奴婢,可是在她心里,公主就跟自己的孩子一样,孩子的痛苦,照样疼在她的心上。
她轻轻拍打着公主的后背,温柔的劝道,“公主,快别哭了,您看,一张花容月貌的笑脸都哭成小花喵啦!”
公主呜呜的哭了许久,突然又破涕为笑到,“月姨,慕瑶是小花猫吗?”
月姨心疼的看着这个从小就失去母妃的孩子,柔声道,“慕瑶如果是小花猫,现在可是最丑的那一个,您看,眼睛都肿了,还怎么捉老鼠呢?”
她从怀里掏出一块细丝绢帕,轻轻拭去挂在腮边的泪珠,也笑道,“您看,公主的老鼠不是被抓回来了吗?”说着撩开车帘。
远远的是肖侍卫带着前面离开的三个人折了回来。
说来也巧了,昨天青陵追随玄衣男子出了城,郡守大人就得到小奴才报信,知道自己宝贝儿子竟然被人切了耳朵,即刻点齐府兵到了事发地点。
南阳城的老百姓早就躲了个一干二净,但是郡守府的奴才们指认那个惹祸的女子是从茶叶铺子跑出来的,茶叶铺子成了最大的嫌疑。
茶叶铺子的书生甚有先见之明,在小霸王被玄衣男子料理之后,连忙带着老伙计跑了,丝毫没有停留,径直逃出了城。
郡守大人带着兵勇呼啦啦冲进茶叶铺子,早就是人去楼空。
郡守大人火冒三丈,吩咐全城戒严,搜捕可疑之人。
可是搜来搜去,只好抓一些无辜百姓毒打拷问,还是没有眉目。又得到小奴才汇报,说惹事的女子好像是蒋参将的女儿。
他终于冷静下来,反复思量,决定先咽下这口气。蒋家的女儿指婚给了七皇子,大婚之日即到,可不能闹出什么风波。他是镇国将军家出来的,如果让天帝得知自己在南阳的劣行,可不是给将军脸上抹黑吗?
寻思着爱子被切耳朵的大仇不能不报,但也不能急在一时,等大婚过后,寻机会再让该死的参将给儿子耳朵赔命。七皇子再得宠,哪儿比得上五皇子既得宠又得势。
如此思量,先将此事压了下去。
茶叶铺子主仆二人出城以后马不停蹄,连夜赶路,到了第二天早晨已经越过锦云山脉,到了上阳地界。
青陵无非就是拉开茶叶铺子的门走了出去,原本也连累不到他们什么,可是这一夜二人如丧家之犬,一口气跑到了天亮,好似惹事儿的人是他们主仆一般。
主仆二人下马缓行,两匹马已经累得要虚脱了,忽然看到山崖上面飞泻而下的瀑布水流,挣开马缰冲过去饮水。
二人也是精疲力竭,到了悬崖边喝了几口水,燃起火堆休息,竟然机缘巧合救下了从悬崖掉下来落到潭里,又被潭水水流冲到潭边石头上的青陵。
一夜奔波,又紧着救治青陵,却又遇到南朝九公主,主仆二人被猫捉老鼠一般给捉了回来。
可能是公主刚才哭的太过伤心,看着越走越近的几人,她懒懒的斜靠在软垫上疲惫的说,“月姨,带上他们回帝都!”
“公主,你要......?”月姨笑容消失了,她迟疑着想说什么,却始终没有说出来,她不想再伤慕瑶的心。
公主也没有再说话,渐渐闭上的眼帘忽而挣开,伸手将车帘拉开一道缝隙,盯着青年男子渐渐清晰的脸庞,眼底是一种由爱生恨的痛苦和挣扎,不愿意娶我,慕瑶偏要嫁你,既然注定遇上,再不让你脱离我的视线,今生今世势必与你纠缠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