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芳菲悲痛的叫了一声,凄凄楚楚的哭起来,“娘娘的心思奴婢最明白了,您做这么多不就是为了留住皇上的心吗?可是皇上他已经好久没有在凤藻宫留宿了,奴婢还以为今儿个可以留在娘娘身边呢!”
“本宫人老珠黄了,皇上自然是不愿意留在凤藻宫了,”杨容华想到恩爱不再,眼泪扑簌簌的流了下来,“芳菲呀,本宫留不住皇上,是不是该找几个年轻美貌的给皇上充实充实后宫了,让她们替本宫留着皇上的心也是一样的。”
“娘娘,您怎么舍得啊,让您心爱的人与他人缠绵恩爱?”芳菲最了解主子的心思,主子心里痛就如烙在她心上一般,她也不由地扑簌簌的流着泪。
杨容华擦拭着泪水,是啊,如何舍得?就是十二年前,天帝对梅妃比对她就好了那么一点点,她想起来,心都是痛的。痴痴坐了半晌,才问道,“芳菲,皇上去了哪里?”
“娘娘,”芳菲连忙止住眼泪从地上爬起来,“娘娘到现在还没有进膳,奴婢先吩咐小厨房上菜吧!”
“皇上到底去了哪里?芳菲,说!”杨容华忽然就来了气,见不到皇上,还不能问问皇上的行踪吗。
“娘娘,不是奴婢不说,而是奴婢怕您知道了心里难受,这一夜又睡不安稳,娘娘还是先用膳吧!”
皇贵妃手扫过玲珑的香炉,狠狠推在地上,“你不说,本宫哪里就能睡得好了?”
“娘娘,说是九公主病情反复,到了傍晚又呕了几口血,皇上心疼九公主,惦记着就出宫去了。”芳菲不得已呐呐的说道。
皇贵妃美目圆睁,脸上浮现出痛不欲生的神情,眼神化成两把闪亮亮的小刀,刺得芳菲连忙低下头去。
多年来对梅妃的恨又涌上心头,好一个贱人,当年夺走天帝的心,死后这么多年,还留下两个孽种跟我过不去,你不让我好过,别想着我会让你好过!皇贵妃眼里恨得都要滴血,她将套在纤纤玉指上的指套拔下来,胡乱的一扔,心里乱如一团杂乱无章的丝线,缠绕在撕裂的心上,绕的她没办法按捺情绪。
她站起来,来回走了又走,总算定下神来,极力忍着不让声音颤抖,“本宫有心饶了他们,可他们又是怎样对待本宫的?天帝的宠爱什么时候才能完完全全归我所有啊!有他们在,本宫还怎么留住天帝的心?”
她凄怆的悲呼了几声,忽然想起了什么,脸上忽而得意的笑起来“芳菲,谢丞相昨儿个找本宫什么事儿来着?”
芳菲被主子喜怒无常吓得有点举足无措,听到皇贵妃的问话,怔了怔,才说道,“回禀娘娘,丞相大人是求娘娘在皇上那儿说说情,将女儿谢飞烟许配给楚国信阳侯。”
“哈哈哈,楚国内乱,信阳侯母妃一个女人能撑起什么场面,信阳侯无奈到南朝求援,谢飞烟嫁给他有什么前途?芳菲,明儿一早就把谢丞相宣到凤藻宫!”皇贵妃嘴角露出一丝惨厉的笑意,“九公主,本宫待你不薄,念着你是皇上的骨血,多年来不曾与你为难,可今儿你敢夺走皇上,别怪我不让你好过!谁让你是贱人的孽种,你要怪就怪自己不争气投错了胎!”
“娘娘,”芳菲双眼红通通的,却已经明白了主子的用意,急忙劝阻道,“娘娘已经应允了谢丞相,五皇子为他们牵了红线,这...这...这恐怕不妥.....”
“丞相大人的女儿,还愁嫁不出去吗,嫁与谁都比嫁给楚国人强百倍?大不了以后璃儿娶她做个侧妃,也算是抬举她了。”
想到不几日便可处置了九公主,皇贵妃娘娘一颗心这才稍稍有了一丝欣慰,她幽幽的抬起头,目光所到之处,宫娥们个个戚惶无助的低下头,就这,已经引起了皇贵妃的不快,她挥挥手,恶狠狠地下令,“滚出去,到外面跪着去,一个个作出这种可怜样子给谁看。滚出去,什么时候皇上来了,你们什么时候再给本宫起来!”
凤藻宫内瞬间鸦雀无声,就连芳菲大气而不敢出一口,跪在皇贵妃娘娘身侧,举起拳头,轻轻捶打着皇贵妃娘娘的后背。
明晃晃的凤烛扑哧哧爆出几个火花,皇贵妃娘娘心跟着抖了几抖,她忽然想起有好些个日子没有去钦天司卜一卜,难怪最近如此不顺畅。她嘴角露出一个带着希望的笑容,原本保养得很好的脸上因为刚才的怒火激起来的皱纹也慢慢平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