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门口的台阶上等天明,眼巴巴的望着天上繁星点点,我想起小时候,我哭吵着要娘抱时,老爹总会抱着我在观星台数星星,他说娘就是其中最亮的一颗。
我出生以后娘就不在了,爹的书房里挂着娘的画像,那是个很美很美的女人,除了美我不知道该用什么词形容她,有时,爹会对着娘的画像喝得酩酊大醉,我默不作声陪在一旁。
酒醒时,爹会和我笑着说:“阿念,你娘是世上最美丽的女子,你的眉眼里有你娘当年的影子,等你长大了,一定比你娘还要好看。”爹的眼神里刻满悲哀与眷念,我窝在他怀里,摸摸他的脸,有点湿润。
年岁再大些,我不再缠着要娘亲,修炼将我每日的时间占去,但出关后,我第一件做的事便是去娘亲画像前磕个头,告诉她我又突破了瓶颈,我和爹都很好。
有时会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出神,刻意做出温婉表情,说:“阿念,乖。”随后又故态萌发,变得嬉皮笑脸,爹说娘温婉似水,看来我是一辈子也做不到了。尤其是我笑起来会露出一对虎牙和酒窝,怎么看也不像是个婉约派,倒像是个痞里痞气的女流氓。
等星星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东方鱼肚白,我拍拍身上露水,走回房里换了身衣服,头发随意的揉成一团固定在头顶,铜镜里的我活脱脱就像个书童,当初修炼时为了活动方便,老爹帮我准备了许多轻便男装,表面上看样式老土,但布料却是一等一的好。这次出来倒也将这些衣物装在空间带了出来。
我在房间里等了许久也不见有人给我送饭吃,倒也不是饿了,我早就过了辟谷期,只是怎么也断不了对那些美味的执念。
凭着自己的直觉往厨房摸,半路上遇到韩子墨,韩子墨从我身边飞快的走过又退了回来,摸着下巴满脸疑惑:“小子看着面生啊,你是哪一阁的?”
我瞥了他一眼,就是这个眼神让他眉头一皱,随后一脸不可置信,手指着我:“你、你是那个丑丫头?”围着我转了一圈,声音带着狐疑:“两个人相貌一个天上一个地上,可嫌弃的眼神倒是如出一辙。”
我坦然接受韩子墨痴汉的眼神,拍拍他的肩,语重心长道:“离我远点,你丑到我了。”
韩子墨隐隐有点内伤的趋势,爪子在我包子头上捏了捏,开始对我品头论足:“还是这样好看些,长相也讨喜,就是嘴巴不干净。”我拍开他的手,再次对他投去鄙夷的神色,要不是自己信奉“低调处事”的原则,我早就将这个融合期的小子揍趴下了,哪还有这货揉我包子头的机会。
“我饿了。”我直勾勾的看着韩子墨,这小子脸一红,手不规矩的往我肩上勾:“走,哥哥带你去找吃的。”我再一次拍开他的爪子,也终于明白霍离每每被我各种蹭时的心情。
当我满手油腻把烧鸡啃地正欢,韩子墨支着下巴看我时,霍离推门而入,身后是一片暖阳,他仿佛是从光里走出来一般,带着与生俱来的骄傲与优雅,我放下烧鸡,跐溜站起来手想往他身上蹭,他眉头一皱,脸上是终年化不开的冰霜,巧妙的避开我,坐在韩子墨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