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凉,你帮我一个忙好吗?”
“七哥,只要我办得到,你尽管说”
………….
他们的声音渐小,后面的对话我也没能听清。
三合帮!
台湾的三合帮,原本一直是台湾第一大帮派,在台湾的整个势力上来说是不容小嘘的。
早从八十年代开始,三合帮迅速发展成为台湾最大的帮派组织,并把触角深入到台湾几乎所有领域。
不过,近些年从新闻报道上看见很多堂口、分支,出现了分歧的问题。
三合帮已经从原先的第一大帮派,分裂成了新的三大帮派:三合帮、天道帮、和荣御帮。
原先的周帮主也因为年事已高,也无力在力挽帮派被分裂的局面。
十七和三合帮怎么会有关系?
我的脑海中忽然想到了,十七在我成人礼上宣布的话“从这一刻开始,我随母姓,姓周!自此以后,只有周一凡。”
原来,十七的外公既是三联议会长周岐山,也是三合帮的周帮主。
我把手里的云南白药捏的紧紧,心中暗自骂道。
这个笨蛋!
堂堂三合帮帮主的孙子,竟然有家不回,有权势不要,留在北京城受这份欺辱。
我推开虚掩的房门,把药扔到了余凉的手里,望向躺在床上的十七。
他双眸黯淡了下来,见我伫立不动,他柔声道“傻愣着干嘛,过来,坐我边上,让小爷在好好看看你两眼”
我走进,坐在床边,凝视着他,用不置可否的语气说“十七,你走吧!不要再留在北京了,不必担心我,等你回来的时候,我一定好好的站在你面前。”
余凉没出声,静静站在原地不动。
十七眉目中那些温柔逐渐褪去,他望着虚掩的门好似明白了什么,浅笑道“好!我过几天就走,可是,你确定你自己能应付吗?”
我用力的点了点头,让他放心。
十七没说话,轻轻地抬起了手,像往常一样摸了摸我的头,“阿一,如果你是拇指姑娘就好了,那样我就能把你变的很小,随时带在身边。”
我笑笑,撇了撇嘴“万一你把我放在裤子口袋里,忘记拿出来,结果把我坐扁了怎么办?我可不要变成拇指姑娘。”
余凉找来的医生告诉我们,十七的伤势并不重,都是一些皮外伤,没有大碍。
我这才放下心,和他道了一声晚安,回屋休息。
之前我询问他这一身伤究竟是怎么弄的,他没有半分迟疑的就回答了我。
从苏家吃完晚饭后,他就拒绝了苏家司机的相送,独自一人回来。
半天上,遇到了好几个街边醉酒的流氓,结果,这才受了伤。
我问他和苏家有没有关系,他居然一口咬定没有关系。
十七说之所以他讨厌苏家,是因为他母亲的过世和苏家有逃脱不掉的联系。
加上沈岳善一直想要利用我的和苏宸联姻,所以,他才更加厌恶苏翔天父子。
沈岳善利用他母亲的背景来壮大苏氏集团,稳固之后,就抛弃了他们母子俩个。
所以,只要是沈岳善想要的结果,他都不乐意促成。
十七说的信誓旦旦,毫无破绽。
可是,我却说不出来为什么,总觉得事实不仅如此。
终究,看着十七凝重的神情,我还是没有在追问下去,我只是没说话,一直倾听着。
十七最后对我微微一笑,目光微颤的说“阿一,以后等有机会,我会把一切都原原本本的告诉你。但是,不是现在。”
我保持微笑,镇定的点头。
那晚,我躺在床上,彻夜难眠。
就算终有一散,就算你不在归来,只要你安好健在,我也就安心了。
哪怕,你走以后,我再无依靠,我也不会畏惧。
十七离开的那天早晨,天刚破晓,一辆黑色桥车就停在了楼下,等着十七。
结果,没过一小会,沈岳善竟然也突然出现了。
当他看见一脸还未痊愈伤痕的十七时,愣了几秒,然后怒视他说“你当真要走”
“接我的车都停在家门口了,沈先生难道觉得我只是在开玩笑嘛?”十七无所谓的耸耸肩,指挥司机师傅把他的行李搬上后车厢。
沈岳善的脸色难看起来,厉声道“沈一凡,你以为三合帮就那么好待!你以为凭你真的能帮那个老头子挽回局面!你太高估自己了”
十七嘴角一勾,望着沈岳善语气冰冷的说“你从我妈妈那里最想得到的就是三合帮的势力吧?可惜,外公打从一开始就不信你。你放心,总有一天,沈家欠我的,我都会毫不客气的统统拿回来!”
十七说话决绝的转身就上了车,我站在二楼的窗户前,并没有下楼去送他。
他早就叮嘱过我,不要跟和他说再见,他没法开口跟我道别。
车子发动的一瞬间,十七抬头看了过来,我们相视而望,他嘴巴微微一动,我心中一颤。
我能看出那个口型,他说“等我”
我背靠着窗户慢慢滑坐在地上,抱着膝盖,把头埋了起来。
这个城市里到处可以看见一见钟情,却很难遇到久别重逢。
我是多么害怕,从此以后我再也看不见你。
我是多么恐惧,再次遇见之后我们都不在是原来的彼此。
十七,
请你一定不要让我等的太久。
我的少年,在你离开消失在我视线中的那一刻,我就像被人泼了一盆凉水,唰的一下,从头冷到了脚。
不过,你走了也好。
这样,我就不用总是担心下一秒你会离开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