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月儿是有点佩服冷亦茹的,在这种情况下,竟然还能谈笑风生地跟她说话,换了她自己,绝对做不到。
“月儿,你从前不是问过哀家,马皇后是不是哀家所杀吗。”眼见夏月儿喝了两碗补汤,吃下小半碗米饭之后没有继续吃下去的意思,冷亦茹不急不徐地开了口。
夏月儿一呆,没想到冷亦茹会在此时提起这件事来。白凌朝四下招了招手,对宫女和太监说:“你们跟我下去。”
夏月儿不动声色,在心里揣测她葫芦里究竟卖了什么药!
冷亦茹笃定地看着她说:“那个女人是哀家杀的。”
夏月儿皱起眉头,冷亦茹今日把她叫来,就是为了说这个!
冷亦茹起身,从柜子底部拿出一只锦盒,从发髻上拔下簪子,插进锁眼,只听喀塔一声,箱子应手而开,冷亦茹从里面拿出一份已经略有些泛黄的折子,递到夏月儿手上:“看看这个。”
夏月儿打开折子,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没觉得有什么异常,只是一份普通的密旨,让夏炎将军进攻鲜国的芦尔坡。
冷亦茹不动声色地又递了一份圣旨给她:“这下看出来了吗?”
夏月儿噌地抬起头,不可思议地看着冷亦茹。
冷亦茹淡淡一笑:“哀家就知道,你这丫头眼毒。”
“这份圣旨是假的!”夏月儿把第一份折子又认真看了一遍,咬紧嘴唇,她的手开始发抖,是她想象的那样吗……
冷亦茹补充地说:“夏将军在芦尔坡全军覆没,赔掉了我昆明国四十万大军,而且显然是掉进了敌人的陷阱,所以人人都说他与鲜国勾结,夏将军自己,也承认了。”
“为什么!”夏月儿不可思议地看着冷亦茹:“爹明明被人骗了,为什么要承认!”
“哀家不知道。”冷亦茹淡淡地说:“夏将军临终前,才托人将这份折子送到哀家手上,哀家看到折子的时候,他已经死了。”
“这份折子,是马皇后干的?”夏月儿立刻将此事和冷亦茹害死马皇后的事联系了起来。
“不错。”冷亦茹声音里终于带上了一丝阴狠:“那个贱人从前和哀家以姐妹相称,可她看哀家当时得宠,轩儿又聪明伶俐,生怕先帝会立轩儿为太子,竟然不惜和鲜国勾结,简直是丧心病狂!这份折子,是傅孟德找人写的。家丑不可外扬,先帝不便出手,所以哀家就做这个坏人,表面上看,傅孟德因为与夏家交好而受到牵累,失去了太子之位,事实上,他干了什么好事,他自己心里清楚。”
她顿了顿声,看着夏月儿说:“其实在你模仿杨帆笔迹的时候,哀家怀疑过你,你是柳素素的女儿,夏将军对你娘的感情,哀家再清楚不过,他为了保护你,而担下叛国的罪名也不是不可能,但哀家没有说什么,毕竟那时你才10岁。而这次,几乎是完全一样的手段,你毕竟是从灵王府出来的,易地而处,相信你也会怀疑。”
冷亦茹轻轻握起夏月儿的手:“灵王反了,现在是我昆明国最难的时候,你要和哀家一条心,帮皇帝度过难关才行,为了哀家,也为你自己。哀家答应你,夏家的仇,哀家替你报。”
夏月儿觉得脊背一阵阵发凉,难道当年,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