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幽蓝看了严若水一眼,严若水缓缓点了点头,她才对晓玉说:“皇兄的眼睛,是我毒瞎的,太后,是我害死的……”
晓玉差点摔一跤,冷亦茹死了?难怪她进宫这么长时间,没有她的半点消息,她手脚冰凉,咬着嘴唇说:“为什么?”
傅幽蓝泪如泉涌:“我被那贱人骗了,夏月儿跟我说她是月国公主的身份被太后知道,太后要杀她,我当时一点也没有怀疑,太后的狠毒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了。她求我们无论如何一定要帮她一次,我们自然不能丢下她去送死。”
晓玉觉得被人狠狠打了一闷棍,连追问的力气都没有。
好在傅幽蓝也没准备等她问,自顾自地说:“夏月儿说太后从前对她很好,就算太后现在要杀她,她也不能要太后的命,所以想把太后带出宫去,严若水武功了得应该没有问题,但是为求稳妥,还是让我去看着傅孟轩。她给了我一包药粉,说混在皇兄的酒里,就能让他一觉睡到天亮,给她足够的时间,我天真地相信了,结果……第二日,皇兄醒来的时候,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心被生生地撕裂,晓玉知道,傅孟轩是个极聪明的人,寻常人算计不到他,可他一定没想过傅幽蓝会对他下黑手。
傅幽蓝泣不成声地说:“严若水把太后打晕了送出宫,交到夏月儿说的联络人手上,以为这事就算完了,没想到第二日天还没亮,就听到慈宁宫传来噩耗,说太后驾崩,而且……而且死得极不庄重,床上还有一个男人。太医说是纵欲过度,才会两人一起死在床上。”傅幽蓝止住哭泣,声音里有冷漠的麻木:“虽然她对我残忍,我曾想过有朝一日要她为我的双腿付出代价,但她是皇兄的亲娘,我……不怪她了,真的不怪她了,我万没料到她会是这个死法,那么大年纪了,死前还要被人**。”
傅幽蓝沉浸在哀伤之中,完全没看到晓玉苍白得像纸一样的嘴唇,依然在继续说道:“我当时觉得天崩地裂,跟严若水去找夏月儿理论,却看到她在静心殿和傅孟德亲吻,我们俩都怒不可遏,可那狠毒的女人在屋里点了迷香,我们都着了她的道。可怜的皇兄看不见,夏月儿又封锁了所有消息,不让他知道太后已死的事。”
傅幽蓝终于发现晓玉的脸色,苍白得不像正常人了,皱了皱眉问道:“你怎么了?”
“没事,我就是觉得王爷好可怜,后来呢?”
傅幽蓝的声音透出彻骨的仇恨,冷冷地说:“皇兄每日都要练功,夏月儿和傅孟德演戏,故意让傅孟德在皇兄练功的时候闯进静心殿**她,还弄出好大的响动,皇兄哪里受得起这个刺激,当场就冲出来要救她,他刚刚失明,又练功岔了气,被傅孟德打得死了九成九。结果第二日,夏月儿就承认从前是她在潇肃远和傅孟轩滴血验亲的时候动了手脚,让血不能相融,潇肃远正是那个死在太后床上的男人,满朝文武将信将疑,只有展丞相说什么也不信,可她说随便找两个亲人来,一试便知,结果还真如她所说,喝了她的药,至亲的血也不能相融,由不得大家不信。”
“夏月儿跟皇兄说她是为了救他的命,才被迫说那些话,被迫委身傅孟德,一派胡言,我跟皇兄说不要再相信那个贱人,皇兄却狠狠摔了我一巴掌,说他最大的失败,就是白疼了我这个白眼狼,他就是不相信我和严若水,非要自欺欺人地护着那个贱人!那个贱人不仅害死太后,还害他连皇位都丢了,傅孟德嘴上说得好听,说一切都是冷亦茹的错,傅孟轩虽然不是皇族血脉,但他是无辜的,所以封了月王,实际上他看中的只是东阴神功的口诀,反正皇兄看不见,又失了武功,就是废人一个,哈哈,月王,这不是寒碜人嘛!”
晓玉眼前一黑,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