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柳玉姚一起床,夏染就来到了她的房间:“娘娘,奴婢有要事要向您禀报,但希望娘娘先答应奴婢一个条件。”
柳玉姚诧异地看了她一眼:“你要和本宫谈条件?”
夏染沉着声说:“奴婢对娘娘一片忠心,不希望娘娘受伤害,但……如果娘娘不能答应奴婢的条件,就当奴婢没来过!”
柳玉姚掂量地打量了夏染一番,倒也来了两分好奇,问道:“你的条件是什么?说来听听。”
“奴婢不能说条件,娘娘先答应了,奴婢才说。”
“大胆!”玉嬷嬷忍无可忍,“紫苏,你最近吃了豹子胆是不是!”
柳玉姚伸手拦住玉嬷嬷,目光灼灼地看了夏染一眼,对玉嬷嬷说:“你先退下,本宫想跟紫苏单独谈谈。”
玉嬷嬷相当之郁闷,但她不敢违背柳玉姚的意思,只能瞪了夏染一眼,转身离开。
夏染在心里默默替柳玉姚点了个赞,不愧是皇后,有气度!她佯装左右环顾,确定四下无人,这才压低声音对柳玉姚说道:“娘娘,奴婢平日一向睡得死,从不起夜,昨儿嗓子不舒服,多喝了几杯水,破天荒地起夜一次,没想到竟然让奴婢看到了个惊天秘密!”
柳玉姚微微一笑,等着夏染说下去。
夏染卖关子地停顿了两秒,这才说道:“奴婢发现巧竹不在床上,于是四下寻找,在坤宁宫后面的那个杂院里,看到她在和一名男子幽会,居然是允王爷!”
柳玉姚脸色一沉,且不说宫女与人私会是什么罪名,她知道墨风和佟佳不可能不安排眼线在自己身边,但苦于一直抓不到线索,没想到,竟然是不起眼的巧竹?
她侧目看向夏染,一字一顿地问:“你有十足的把握?”
夏染跪了下去:“奴婢若没有把握,哪敢在娘娘面前多嘴!巧竹身怀武功,昨儿奴婢亲眼看她跃上树去,灵巧得跟鸟似的,娘娘若不相信,一试便知!”
柳玉姚眸中的寒气更盛,深沉地看着夏染:“你要我答应的条件是什么?”
夏染伏首:“奴婢想请娘娘饶巧竹不死,对娘娘而言,已经暴露的钉子不足为惧,若能从巧竹那里打听到更多允王的消息,对娘娘只有好处,希望娘娘给她一条生路,把她赶出皇宫也就是了,不要伤她性命。”
柳玉姚扬起下巴,冷冷看着夏染:“本宫对背叛的人,从不留活口!”
“凡事都有第一次,娘娘饶巧竹一命,以后有用得着奴婢的地方,奴婢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夏染倒打一耙,等着柳玉姚来收买她了。
柳玉姚不怒反笑:“紫苏,你发现这么个秘密,本宫原本是要赏你的,但你提出的这个条件,本宫没法答应!想为本宫办事的人多如牛毛,不差你一个!巧竹与你非亲非故,你何必为一个不相干的人惹本宫不快?你收回这个条件,本宫以后会有很多事让你办,他日太子登基,也一定许你个好前程,太子妃和主妃失踪,太子府里的位置,可是空出来了许多。”
夏染不卑不亢地看了柳玉姚一眼,坚持说道:“巧竹与奴婢是同屋,共处一年,奴婢生病的时候,都是巧竹妹妹照料,奴婢犹豫了一晚这事该不该向皇后娘娘举报,最后奴婢还是来了!但如果因此让巧竹丢了性命,奴婢永远不会原谅自己。皇后娘娘您能相信一个连姐妹都出卖的人吗?”
柳玉姚抿抿唇。
夏染继续说:“宫中多险恶,人情薄如纸,有些坚持,丢掉了第一次,后面会更肆无忌惮!奴婢今日丢下巧竹换自己的前程,明日也可能会丢下皇后娘娘攀更高的金枝,就算是大不敬也好,如果娘娘不肯饶巧竹的命,就不要指望奴婢再为娘娘办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柳玉姚定定看着夏染,沉默了足有一柱香的时间,夏染很有耐心,她知道这些话柳玉姚以前一定没听过,但柳玉姚能为墨奕谋到今日的地位,夏染相信她有容人之量,也有识人之才。
举报安小鱼只是个由头,后面这番话,才是夏染精心策划出来打动柳玉姚的说辞!
“本宫会派人去确定允王临时是否真进过宫。”柳玉姚没有让夏染失望,过了许久终于说道,“如果你所言非虚,本宫会先把巧竹关起来,只要她肯说出允王的事情,本宫就饶她不死!哪怕她不肯说,看在你的面子上,本宫也不会要她的命,但是本宫要逼一逼,尽量从她那里套点话,这个你不反对吧?”
“多谢娘娘!”夏染大喜,柳玉姚不悔是个大气的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