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界有一锁天山峰高耸入云,直指天际,且终年云雾缭绕,无论从何处都难以窥见峰顶,即使天庭的那些上仙也无法登至顶端,最好的只在半山腰便被不知名的力量迫回,可谓是黄鹤难飞、猿猱愁渡,因此天界百姓尊其为圣峰。
世人不知,这神秘的锁天峰峰顶上,建有一方平台,平台边缘又有一尊七彩琉璃宝台,宝台作祥云状,做工精致,栩栩如生,竟比平台之下静静滚动、溢漫彩光的云霞还要富有仙韵。
而此时,一名女子站在宝台旁,她背负一柄银色长剑,白衣胜雪,三千青丝飞扬如纱如墨,姿色虽只算中等,却饱含难以言喻的飒飒英气,唇边挂着一丝淡笑更显得她清丽脱俗。漆黑瞳眸望着脚下漫漫无涯的云海,她不叹其恢弘瑰丽,却只有浓浓眷恋。
“王,时辰差不多了么?”一名男子飘然而至,一身宝蓝色长袍在风中猎猎作响,其长相英俊潇洒,可谓风度翩翩,伟岸身躯在这女子面前,却心甘情愿弯腰,单膝跪着,虔诚而敬畏。
女子一声叹息四散在轻风里:“踏骍,那个地方还会有如此旖旎风光吗?”
“那是神界,定有比这更美上万分的景致。”踏骍语气欣喜,听在耳中却是忧愁。
“唉……”女子玉指轻勾,缥缈云霞中便自行聚起一小团,汇聚在她雪白掌心,她低头细细端详,“这天地有那么多的不堪,美的却也那么奇妙,我真是舍不得啊!”
“王继任神主之位,是我天界荣幸,往后三界定会愈发兴盛,王无需担忧。”踏骍垂下眼,瞳仁染上一层阴郁。
女子苦笑,信手把那云团散在天地间:“我走后,你就是天界的王。在其位,谋其职。你要知道你的职责,知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踏骍忙严肃答道:“踏骍谨记!”
女子臻首轻点,望一眼苍穹,而后抬脚踏上那七彩宝台。不久,那纤尘不染的天空上,似是有人从另一端把它撕裂,一条乌黑裂缝渐渐出现,一匹周身散发银色光辉的骏马头顶一团银色光球从那裂缝中破空而来,霎时间,天地间陷入黑暗,狂风大作,云雾翻滚,似是末日来临。
女子脚下宝台绽放出夺目的七彩神光,托着女子御空而起。她白衣飘飘,墨发轻扬,在那光芒中似是要羽化而去。那银色神驹一路奔向她,她面色淡然,伸手欲要接住神驹头顶的光球。
然而,就在此时,女子背后的长剑突然一阵颤抖,紧接着,长剑脱鞘而出,轻鸣几声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向那神驹。
那女子与踏骍均是始料未及,呆愣在原地,只有那神驹反应过来,迅速闪躲,并下意识保护头顶的光球。然而,那长剑宛如有技艺精湛之人控制,早已预测神驹的动作一般,一个转弯便达到了目的,携那光球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