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走出林子,不远处的屋前,有几个人不断来来往往,似是在忙活什么。
众人一见司寇缘,皆是毕恭毕敬地行礼,唤一声“陛下”。
司寇缘淡淡应了,目光落在麒麟子身上:“麒麟王无法前来,可是身子出了什么事”
麒麟子低着头拱手道:“谢陛下挂念,父王并无大碍。其实,封魔这件事是我自己主动要求来的。”
司寇缘一愣,疑惑道:“这又是为何小杪,你可知道封魔会对你自身有多大损伤?”
一声“小杪”令麒麟子心狠狠一震,他猛地抬头,无法控制自己去正视司寇缘,一双金色的眼睛闪烁着琥珀般美丽的光,饱含拳拳深情。
季往郢不动声色地将司寇缘挡在身后,墨色的眸子犹如能吞噬一切的黑洞,幽深地令麒麟子心生忌惮。
麒麟子退一步,不咸不淡地说:“麒麟降世,本就为此;愿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只是一声小杪,我已是心满意足了,这或许是,我能为你做的唯一一件事了。
屋檐下,季茨妃托腮看着与司寇川、藏虎一同刻画法阵的踏骍,雷莜夷则是望着麒麟子。
“喂!是皇杪一厢情愿的,你可不能嫉妒我娘亲啊!”季茨妃突然说。
雷莜夷脸一红,娇嗔道:“你胡说什么呢!对了,你说这个法阵会造成什么伤害吗?”
季茨妃耸耸肩回答:“不太清楚,不过听踏骍说,原本的那个法阵若是发动,是会两败俱伤的。”
“你就不担心他吗?”见她无所谓的模样,雷莜夷很是奇怪。
“你说踏骍吗?切,我担心他干嘛要是成功了自然好了,但要是失败了,将他整个半死不活的乖乖躺在床上让我照顾不也挺好的嘛!”季茨妃忍不住笑出来。
雷莜夷却越发觉得压抑。
原本是不必的啊,只是为了帮上她一点,你就甘愿冒生命危险吗?
她为麒麟子不值!她为自己不值!
看着那抹雪白圣洁的人影,她只觉得非常刺眼,一种恼火与恨意在心底酝酿。
突然,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冰冷却充满诱惑:“想杀了她吗?想救你心爱之人吗?想得到他的心吗?你只要走进去,只要走进去就可以了!”
谁
雷莜夷猛地环顾四周,却不见什么人影。
“怎么了?”季茨妃问。
“妃儿,你没听见什么声音吗?”雷莜夷开始莫名焦虑起来。
“哦,刚刚踏骍说法阵已经准备就绪,让我们到屋子里去。反正他们还设了那么强的结界,我们走不走都是一样的啦!”季茨妃若无其事道,没有发现雷莜夷的异样。
屋中。
有隐隐约约的鸟鸣声传来,空儿稍稍偏头,几缕金色的阳光斜照在她脸上,她合了许久的眼睛适应不了这突如其来的光明。
她皱了皱眉,下意识用手去遮挡,一抬才发现手上缠着绷带。
怎么回事我在哪儿
“醒了?”一个极为低沉性感的声音倏然响起,这就好像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在耳边炸开,空儿一开始还一团浆糊似的脑子瞬间清明无比,“嚯”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黑袍的少年不紧不慢地擦拭着手上的小刀,侧脸映在阳光里,虚幻又真实。
小心脏几乎要撞破胸口蹦出来,空儿难以置信地唤道:“宣少爷!”
季茨宣瞟了她一眼,发现她虽然还是不知羞地盯着自己,但至少没有流口水,心上稍稍宽慰一些,道:“溃栖环境恶劣,不适合你恢复,所以带你来这儿了。虽然你只是虚脱没什么伤好养的,不过也算是报答你在危机时救了我娘的恩情吧。”
空儿眨巴着大眼睛,注意力一半集中在季茨宣冷俊的脸上无法自拔,一半沉浸在因为季茨宣第一次同自己说了这么多的话的极度雀跃之中无法自拔。
于是季茨宣到底说了什么,她不清楚。
季茨宣看见她又要流哈喇子的花痴模样就一阵头疼,赶紧将小刀放回刀鞘丢还给她道:“我去给你端药。”而后逃也似地离开了房间。
“端药啊!宣少爷要给空儿端药!好激动好幸福!怎么办怎么办!”她捧着红得发烫的小脸兴奋地喃喃自语。
这时,她忽然有很奇怪的感觉。空儿向窗外看了一眼,只见了一大片粉粉的花影。她抵不住好奇心,赤着脚走出了屋去,却见季茨宣也站在屋檐下,望着空空的院子发呆。
“宣少爷,您在看什么?”空儿好奇地问。
“那有结界,你看不到。”季茨宣剑眉微锁,透露了他内心的紧张,“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