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场第一次，开始！”
打板的妹子说完迅速地退下。
现场一片安静。
容貌精致的少年画着妖娆的眼妆，黑底金丝的衣袍在人为的风力下起起伏伏，墨黑的发丝向后扬起，光线落在他的眼里，明亮动人。他注视着对面狼狈的少年，一直没有情绪的双眼里终于有了一丝波澜，嘴角微微扬起，似笑非笑地说道：“你，在找死吗？”
镜头里的少年一脸狼狈。
鲜血已经染红了他的衣襟。
他的眼里充满不甘。
“有趣的表情。”邪君的笑容很浅，慢慢走到跪伏的少年面前，蹲下了身子。他的衣摆落在地上，宽大的衣袖盖住了镜头下少年的半个身子，他把手搭在自己的膝盖上，淡淡地问道：“不服？”
镜头拉近，镜头给邪君一个特写。
微微上挑的眼尾，低垂的眼眸，慢慢笑开的唇角。他看着眼前的人，眼中逐渐染上了笑意，暗淡的光线下，他的笑显得妖治而美艳。
“咔！”导演的声音把众人从这一画面里拉了回来。
瞿梵故意耍帅的姿势有了一丝松动，他收起了笑容，恢复往常面无表情的模样，转过头来看导演。
“不行！这样不行！”导演烦躁地抓抓头发。
怎么不行？不挺好的吗？
一旁闻言的人都在心里暗问道。
瞿梵还保持着原状，脸上有点疑惑。
导演拿着喇叭冲瞿梵喊道：“再来一次！邪君不要这种妖娆的感觉，表现再变态一点，越变态越好！”
“……”
“打板！”
“第三十一场第二次，开始！”
……
“不行！再变态一点！要笑的享受这个暴力的过程！”
……
“你要享受这个过程！再来一次！”
……
“你他妈到底会不会演？！再来一次！”
……
瞿梵回到休息区的时候，整个人都有点神经质了。最后那一场还是没能通过，导演叫他先休息一下，准备拍别的戏份。
绮尘本来呆呆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瞿梵猛地在自己三步远处的椅子上坐下了，吓得绮尘回头瞧他。
那个男人正在把棉袄穿到戏服外头，他束着发冠，看起来有点生气，看起来更像之前见到过的魔君。
绮尘不着痕迹地抱着背包往旁边挪了挪。
瞿梵皱着眉头盯着不远处正在补妆的几个主角，毫无预兆地出声问道：“喂，你知道变态怎么演吗？”
绮尘眨巴眨巴眼睛。
向四周瞧了瞧，然后视线落到瞿梵的身上。
是在问她吗？
瞿梵扭过头来，正对上她的眼睛，“问你话呢，你知道变态怎么演吗？”
“……不、不知道。”绮尘连忙移开视线，低下脑袋轻声答道。
少女大半个脸蛋躲在围巾里面，短发鼓鼓地显得脑袋圆滚滚的，被冻红的小脸蛋粉粉的，眼神有点虚。
她低头安静了一会儿，对面的人也没有继续和她搭话，休息区的人很少，只有一个化妆师在帮一个将要上场的女配补妆。绮尘呆愣愣地看着脚下的地面，心里忍不住疑惑对面的人为什么没有反应。
最后忍不住偷瞄了瞿梵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