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儿已经完成了陈王妃交代的任务布置王府,刚刚被蒋世锦一手推的撞上了石头上,到现在头都还是晕晕的,也没有来得及处理伤口,如今什么事儿也忙完了,就先回去处理伤口。
走过几间院子,路过殿宇楼阁,忽然闻着假山后有说话的声音,她潜意识的瞧了一眼,看着了是陈王妃屋里的一等大丫鬟烟茗和府邸的一个小斯在说话,而且拉拉扯扯,鬼鬼祟祟。她想起,烟茗不是去晚香阁拿缎子去了吗?于是,她便停下了脚步,也站在了一假山后。
只见陌生的小斯,强拉着烟茗的袖子。
烟茗似乎很不意愿,拽开他,说道:“这里有二两银子,你拿去吧,以后别再来找我了。”
那小斯听了,一副很吃惊的模样,说道:“什么?你说什么?哼!休想!”
烟茗看向那小斯,冷酷的说道:“我告诉你,你说的要求我可都答应了你了。你说,你想到王府来找份差事,我特地和管家说了一下,你才进来的,早知道,我就不让你进来了。不过,我让你进来了,我同样可以找了理由让你出去。”
那小斯想了想,似乎想起了什么,忙央求道:“唉唉唉,别啊,我进来了,还不是为了能多看一眼吗,你说你怎么能对我这么绝情呢啊。”
那小斯可怜巴巴的望着烟茗,烟茗冷哼一声,说道:“你是为了看我一眼,你放屁!你来王府还不是为了方便能每天找我要银子吗?我之前是傻,没有想到。好了,你什么也别说了,过几天你就等着被逐出王府吧。”
听着烟茗说的这么绝对,那小斯立马也变了脸色,说道:“哼!你既然无情,那就别怪我无义了,你要是让人把我撵出荣亲王府,那我就把你和我的事说出去,那你也别想高枕无忧的在这里享你的清福了。”
烟茗听了,想了想,脸色也瞬间变了,看着小斯的眼神温柔了许多,忙笑道:“你这么急干嘛?你难道还不知道我喜欢和你开玩笑吗?”
那小斯听了,也笑道:“宝贝,我就知道你不会放弃我的。”
烟茗的眼底有几分嫌弃,看着小斯,笑道:“你说吧,你想要多少银子?”
“嘿嘿,还是宝贝你最知我心了。”那小斯笑得不知道有多得意。
烟茗双手抱臂,没有看他。小斯接着道:“你每月给我十两银子。”
烟茗听了,大吃一惊,叱着小斯,“什么?十两银子,你狮子大开口啊!我只是一个做丫头的,又不是主子。一个月哪来十两银子。”
那小斯似乎有些不相信,“你不是王妃娘娘跟前的一等大丫鬟吗?怎么十两银子都弄不到。”
烟茗冷哼一声,白了小斯一眼,叱道:“虽说是一等大丫鬟,但也是丫鬟。一个月的月例也才五两银子。这样吧,每个月给你三两银子,最多也是这样,我平日里不也要用银子?都给你了,我找谁要去?”
那小斯眼珠子骨碌转了一圈,眼里闪着精光,又说:“平日里,王妃娘娘不会赏你些首饰什么的?王府这么多的值钱东西,你是王妃娘娘的贴身丫鬟,有什么值钱玩意,还不能拿来给我变卖了?”
烟茗听了,忙左右看了一眼,呵斥道:“做梦!你这是让我去送死!”
那小斯想了想,笑道:“那好,就这样,从下月开始,每个月就给我三两银子。”
烟茗冷冷的说道:“嗯,你快走吧,小心被人看见了,咱们谁都吃不了兜着走。”
那小斯答应了一声,看了看手中的二两银子,然后得意的离开了,烟茗也匆匆忙忙的走了。
陆儿看了一眼,这两个人的背影,然后也往前走了。这样的事情,即使她见到了也不会去揭发。王府内什么样的事儿都有,做丫头的,少说话,多做事,才是正道。一切掩于岁月,止于唇齿。毕竟她从来没有觉得,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时间救了,在荣亲王府内不会被揭发。
“陆儿姐姐!”她路过太清池旁,便听见一个声音。
她往远处一望,只见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在向她招手,忙笑道:“纯喜?你怎么到这里呀。”
叫纯喜那丫鬟微微低头,俏皮的笑容瞬间全无,叹了一口气,说道:“唉,我是陪小姐来太清池边看看的。”
陆儿听了也叹了一口气。
“纯喜,你在和谁说话呢?”不远处传来了一个柔和的女声。
“小姐,我在和陆儿姐姐说话呢。”纯喜忙答道。
太清池中央的亭子里边的栏杆边,站着一个穿着米黄色衣服的姑娘。
那姑娘回过头来,望了望,嘴里轻声重复了一遍:“陆儿?”
“奴婢给二小姐请安。”陆儿朝那姑娘福了福身。
纯喜家小姐,在荣亲王府七个小姐里排行第二,名秦如慎。
她是西院大老爷秦纪的长女。如今陈王妃和郑老夫人让她搬到了东院来了。
王府什么时候分了东院和西院,那还是陈年旧事了,得从很久以前说起。
当年,荣亲王府老祖宗,太祖皇帝三皇子秦演被亲封荣亲王,就赐了这一座豪宅。老祖宗死后,长子秦宁袭爵住在王府东院,嫡次子秦安住在王府西院。
而西院大老爷秦纪是秦安次子秦贯的长子,早些年就已经死了,留下了两个女儿,长女便是这秦如慎,如今长有十六岁,小女秦如惜,长至八、九岁的时候,就落水死了,就是掉入了眼前的太清池中,捞了许久都没有捞到尸身。
秦如慎来这里,无疑就是来悼念她那死去的妹妹。所以,陆儿听着丫头纯喜说,秦如慎是来这里看看,也就不知不觉觉得有些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