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要打探消息得去三个地方:女支院子,戏园子,茶楼子,这三个地方,流动性最好,也是消息最为灵通之地。
木樨骑马来到福兴大街,看到张记茶楼,木樨拴好马,见茶楼里没有一个喝茶客人,而上次那个爱说话的小二正擦桌抹椅,低头干活,一见木樨进门,热情迎接,跟着木樨上了楼,木樨佯装啥都不知,只向临窗位置靠去,小二殷勤堆笑道:“客官,来点什么点心?尝点什么茶?”
木樨瞄了一眼小二手上的茶单,抬头道:“给本姑娘来一壶上好的碧螺春。”
小二摇面露为难,摇头道:“没有,哪里有上好的碧螺春?就是连一般的,下等的都没有。”
木樨假装诧异,问:“为什么?你们写的张记茶楼,却这茶也没有,那茶也没有,难道想关门大吉?”
小二一听木樨说这话,委屈道:“客官说得哪里话,如今兵慌马乱,寒染大军在南方撒野了几个月,谁还敢向南方跑?做生意要点小钱,犯不着丢命不是?清风城、泰南城、凤隆城,大康被一分为二,早就切断了茶贩子的贩茶之路了。我们茶楼,若不是有点存货,还能撑到今天,你看没,大街上,商铺都关了门,原因是什么?没有东西可卖了。”
“那你随便给本姑娘上点什么,本姑娘还未吃早点,你给本姑娘上点压饿的。”
“好嘞!客官,你等着,我这就去给您上碗八宝米粥,再上几个蒸糕,您看怎样?”
木樨道:“越快越好。”
小二麻利下去,吆喝声传来:“一碗八宝粥,几个小蒸糕。”
木樨看向街面,零星几个来往行人仿佛身后有妖,脚步皆变得急切冲冲,对面的同里客栈更是不见人影,关门闭户。
一会儿,见小二端着托盘上来,木樨再追着问:“南方战乱还在十万八千里,这街面上人就这么少呀!鲜有行人,对面的同里客栈也没人住宿?”
“没有,同里客栈老板都愁死了,几天也不见一个人影,以前皇城官员来往,一住多日,这阶段,连鬼影子都没有。”
木樨装作漫不经心样子问:“为什么呀?”
小二神叨叨地在木樨耳边道:“客官你没听说吗?皇城出事了。”
木樨假装漫不经心样子,小声地问:“皇城根内,天子脚下,能出什么事?”
小二坐到木樨对面,用手掌照住嘴,神秘低声道:“皇城出事了,雍大人被逮了,于相爷放出来了。这个于相爷放出来,雍大人说不定就得——”
小二手掌作个斩的姿势,叹息道:“唉,好人呀!只可惜生错了年代,若要在唐朝,太宗身旁,那就是个魏征呀!在大康,只能做个反贼。”
木樨装作刚听到这个消息,惊讶道:“怎么回事?雍大人在朝为官,好好的,怎会突然下了大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