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渡缘真人的所有盘算,在听闻我已是青云弟子时,皆化作乌有。弟子见她神情凄然,于心不忍,于是便答应了她这两个要求。”好一会,夏初才将此事说完,“然后便拿到了我娘的遗物,青缳剑。”
说着,他取下身后被白绫包裹的青缳,将之解开。
众人一看,田灵儿忍不住便叫道:“好漂亮的剑!”
似她这种女儿家,从来便不喜那些沉重宽厚的法宝。这青缳剑身细长,轻巧无比,通体晶蓝,上面还浮着点点莹光,甚是漂亮,也不外乎田灵儿会喜欢上了。
田灵儿双目大睁,作楚楚可怜状,哀求道:“七师兄~你把青缳借我耍几天罢!”
若是寻常法宝,借给她倒无妨。可惜这青缳不仅是他娘留给她的遗物,而且还是血炼之物,便是借给了田灵儿,她也用不了。
于是夏初只能缓缓摇头。
田灵儿还想央求,田不易自然不会任女儿胡闹:“灵儿别闹!”
田灵儿无法,泪眼汪汪的看着苏茹。
谁知苏茹也摇头道:“灵儿你是想驾御青缳剑到小竹峰去炫耀罢,你那点小心思我如何不懂!”
夏初这时也道:“若别的也罢,我这青缳是血炼之物,便只能我一人使用了。”
田灵儿听闻,也不闹了,而是奇道:“七师兄,这‘血炼之物’是什么?”
众人之中,有几人脸色一变。而那些入门不深的如吕大信、杜必书、张小凡三人,却是好奇的听着。
刚才听夏初讲述,虽然说过这剑是血炼之物,却没有对此多做解释,一笔带过,只是着重讲了渡缘真人的两样请求。
“这‘血炼’之术,是魔教秘法……当然,一些机缘巧合下,也是有正道人士血炼成功的。”夏初解释道,“至于效果,便是以血祭宝,将自身血脉和法宝相溶。成功之后,不仅与法宝心意相通,御使的更加容易,最重要的是,这法宝将只属于你,便是被他人夺去了也不能用。”
说罢,夏初又道:“而我身为我娘世上唯一的血脉,又被施展了‘血脉转嫁’之术,如今就是这世上唯一能御使青缳的人了……灵儿师妹你即使拿去了青缳,也是御使不了的!”
田灵儿才恍悟过来,然后一脸遗憾的看了一眼青缳剑,撇了撇嘴,转过头去不再看它,只是眼睛在滴溜溜的不停转。
“灵儿!”苏茹突然喝道,“你千万不能有那‘血炼’的想法!那等魔教秘术向来九死一生,这血炼之术更是害了不少人,你给我记住,千万不要想着去‘血炼’琥珀朱绫!”
苏茹待人一向温和,但却最关心女儿。此时见田灵儿那眼睛不停转,哪能猜不到她在想什么。是以情急之下竟发了脾气。
田灵儿心中一酸,苏茹可是从来都没有打骂过她的。但她抬眼望去,却见苏茹那愤怒的表情下,掩盖着的却是浓浓的关爱。想到今日听夏初讲他娘的往事,心里一软,便认错道:“娘,我错了。”
苏茹原本正在后悔,怕伤了女儿的心,但见田灵儿一副懂事的承认错误,心中涌出感动,连忙抱住她道:“好了好了,是娘不对,不该吵你。”
眼见两人在这母女情深,倒把田不易晾在一旁。这矮胖子翻了个白眼,然后对夏初道:“不要管她娘俩,你继续说下去。”
“师父。”夏初却道:“接下来的事,涉及到青云门隐秘,所以便只能先说与师父一人,师父听完后,再决定要不要公开也不迟。”
田不易一皱眉,看夏初郑重的表情便知道事情不小,于是对其他弟子挥了挥手道:“你们先去吃饭。”
“是。”众弟子也知事情缓急,于是纷纷退下了。
田不易又看向苏茹,苏茹会意:“我带灵儿去吃饭。”她知道田不易不是担心她,而是怕田灵儿古灵精怪的去偷听,若真有大事被她听到,恐怕要不了多久便会传的全青云都知道了。
待苏茹拉着田灵儿离开后,田不易道:“我们去后堂。”
夏初应是,随后跟着田不易来到‘守静堂’后堂。
“好了,你说罢。”确认四下无人后,二人面对面坐下,田不易对夏初说道。
“是。”夏初应了一声,坐在椅子上,然后道:“弟子在离开九源山后,突然想到那草庙村惨案,于是去了一趟天音寺……”
“等等。”田不易挥手打断他,疑惑道:“你想到草庙村惨案,却去天音寺干什么?”
夏初想了一下,那掐算之术自然是不能说的,不过他心中早已想好该怎么说,于是道:“因为弟子忽然想起一事,在草庙村灭村的前一天,弟子刚到草庙村时,曾在村中的那座草庙里见到过天音寺的普智大师。”
“你见过普智!”田不易一怔,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了,那段时间普智来过青云山,似乎有事要与掌教真人谈,来了几次,也不知道在谈论什么。过了几天后便不再来了,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