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言闻言也凑过来看信凑热闹,一边还不嫌事大的嚷嚷:“谁谁?谁家的女郎居然也能让伯父起了心思?”
谢风雨却从信上看出谢安石几分的犹豫和隐隐的不赞同来。
谢允点点头,眉宇间也显得有两分凝重:“父亲大抵确实有所顾虑,但是却没有说到底是在顾虑什么。如晦,你还是尽快回一趟建康吧。”
谢风雨凝重的点点头:“好。”
这件事不简单。谢安石显然有所顾虑,而这桩婚事能让谢安石顾虑已经很说明问题了。
谢安石不知道该不该拒绝,于是只能让谢风雨自己来做决定。
谢允和谢风雨同时认为,这已经不能轻视了。
而谢潮生几乎毫不知情。
谢风雨走的时候倒是也让人来问了问谢潮生的情况,知道人醒了便也没再过问。
她好好的将养了整整一个月,王焕和王献才允许她出门走动和吹吹风。
谢潮生都快觉得自己发霉了。
王微的身体很适应江左潮湿的气候,但是谢潮生很不适应。
但是就是出门,谢潮生还是觉得她有的时候都快要泡在水里了。
细辛专程让小使女将谢潮生的斗篷在炭火上烘烤过了之后才拿给她,这样谢潮生才能忍受的下去。
谢潮生站在庑廊下长长松了口气的样子逗笑了细辛:“女郎您也真是的,怎么见着天儿了便如此高兴?”
谢潮生转头,摸了摸自己的脸,不由得问道:“很明显吗?”
细辛失笑:“您不管是脸上还是眼睛全是笑。”
谢潮生闻言愣了愣,然后失笑:“是吗?”她又知道的确是的。
心情这种东西,有的时候很难掩饰,尤其是喜悦。那时候她曾经喜欢上一个人,有人劝她收敛三分,可是不管怎么样,好像还是能让人一眼就看出来。
“我这次真正是憋坏了。”谢潮生伸手接着阳光,脸上的笑容灿烂至极。
细辛调侃她:“往常也没见女郎如此啊。”
谢潮生伸着的手一僵,旋即恢复平静:“那是,你可曾见我往常一个月不曾出过屋门?”
细辛想了想,很诚实的摇头:“那倒是没有。”
谢潮生虽说很是不爱出门,但是也不可能就完全在屋子里不出来了,不说远的,就是他们住的屋子后面都还有一个不大的小花园子呢。
“那不就是了。”谢潮生瞥她一眼,幽幽叹息:“我今日可是实打实的一个月连屋门都没有出去呢。”
细辛想了想,由衷的说道:“那娘子还真是憋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