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潮生也觉得自己许是真的运气不错,她听着郭彦同她一点点讲此次他去北地都知道了点儿什么,越来越觉得真是好得很。
要紧的事情有一两桩,说的是北地现在已经埋下动乱的种子了。内部之间之前还好,现在已经初现乱象了。从前那位摄政王活着的时候还能都压下,现在那位摄政王过世了,有些人就开始蠢蠢欲动、谁都不服谁了。
“燕国的皇帝自己年纪是不大的,从前摄政的那位德高望重,又是先帝殡天之前留下的辅政之人。战功赫赫,自己也说了是不愿意做皇帝的。燕国有这么一个人,原本是哪哪儿都好,只是死的早,人死如灯灭。
“据说这位摄政王病故之前曾经数次提过一个宗室子,名垂。是觉得在他之后,此人能接续他,延续慕容氏的辉煌。”说道这里郭彦笑了笑,神色有些古怪。
谢潮生也笑了下,嘲讽的续道:“谁知他想的是好,但那个叫慕容垂的,却未必能和他一样。”
“是。”郭彦说:“慕容垂年纪轻,能力虽说出众,资历却浅薄的很。何况他不比摄政王,他的妻子又和燕国的太后可足浑氏早有龃龉,小皇帝也不是那么信服他。再者说,慕容垂幼时得他父亲看重,和先帝不和,自然比不得先帝托孤的重臣。”
言而总之,就是说慕容燕国内部早晚还是要出大问题。
“你做了什么?”谢潮生兴致勃勃的问,她不信郭彦这样的人去了一趟得到了这些重要消息之后会什么都不做。
“也没什么。”郭彦笑眯眯的,说出的话却让人有些毛骨悚然:“也就是推波助澜了两下,让原本就不怎么服气的那几个更不服气了点儿。同时也在慕容垂心里埋了根刺。”
谢潮生听的额上汗涔涔的。
郭彦说起来轻描淡写,但谢潮生是听出来了,他就是在其中激化了矛盾,原本他们之间许是要十来年才会撕破脸皮,郭彦这么一来指不定就要缩短一半的时间了。
谢潮生不由得有些庆幸,还好郭彦和她的立场是一样的,否则一定是一个劲敌。
“娘子之后可有什么打算?”郭彦问道。
谢潮生想了想之后居然笑了,戏谑的说:“他们不是不合吗?那我为什么要现在就迫不及待的出手呢?等着他们自己慢慢内耗不是很好吗?”
郭彦闻言沉思,半晌后拧眉,有些担忧的说:“此事怕是不简单。在下此去北地能有些收获,是占了摄政王垂死的动荡时机,但要是在其他时候也做成,怕是有心无力。”
谢潮生失笑。
“没去北地之前,我看你冷静的很,怎么去了一次回来,反倒是心急了?我知晓此事简单不了,也知道断不是一蹴而就能成的,但我,甚至是我们,时间都还长着呢,慢慢等,总能等到最好的时候。”
谢潮生温声说:“再说了,你瞧大夏现在的样子,难不成就是慕容燕国溃败了,我们就能收复失地?”
这就真是天方夜谭,想都不要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