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夫人笑的开怀:“可别夸她了,回头再翘起尾巴来。真要说好,如晦那才是真好。”
刘夫人很感慨:“韶儿嫁过来了,不想你我还有这样一桩缘分。”
郗夫人也很感慨。其实依照谢风雨和谢潮生的关系,这桩婚事能成确实不是那么简单的。可以说要不是王献那时候乱点鸳鸯谱,谁都想不到把两个孩子凑到一起。
但是有人提起了,回过头来仔细一想,才发现两个人确实很是般配。
……除了谢潮生身体有点不好之外,真的是哪哪儿都好。
“我前些日子听说两个孩子闹起来了?”刘夫人不放心的问:“如晦回去的时候很是低沉的样子。”
“哪儿啊?”郗夫人失笑,忙辩解说:“夷明跟着她父亲念书,有时候迂腐得很,她说那话,也就是真觉得成婚之前见面不是什么好事——回头旁人说他们之间不好,她还不高兴呢。”
刘夫人也知道谢潮生之后干的事情,打一棒子再给一个甜枣,用的顺手极了。她也知道谢潮生大抵不是有什么不满意的,就看她在女工和看账本两件事上,就能看出来她是真的很满意这桩婚事,也在努力的学着做好。
但刘夫人还是想要问问,给自己家的孩子提一个印象分。不能只让谢潮生一个人努力啊!
谁知道郗夫人想岔了。
“我也知道。”郗夫人忙笑道:“两个孩子都很好,以后等孩子嫁过去了,有什么事情不懂的不会的,都来问我就是了。”
“那倒是好。”郗夫人看着谢潮生还在,而且吉时也快到了,没有再和刘夫人多说:“这孩子我宠的有些过了,许多事情她还很不了解,日后真的是要你多包容她。”
两位夫人达成共识,相视一笑。
等到插簪的时候,刘夫人一拿出来簪子,谢潮生的眼睛都直了。
刘夫人注意到了,笑道:“怎么了?”
萧潮生摇摇头,眼睛却依旧盯着簪子不放。
刘夫人摩挲着簪子,笑道:“这簪子瞧着不起眼,却也是多少年的老物件儿了。虽没有多贵重,却和普通的不一样。”
郗夫人不知道,观礼的谢韶却清楚的很。
“这个我似是见过?”她笑着说:“婶母,可是我看错了?”
“未曾。”刘夫人也笑:“你眼神儿和记忆都好,就是那个。”
谢潮生垂眸。
刘夫人说谢韶没有看过,但是在场的人里最清楚的,却是她自己。
“……看着是不起眼,却是我们家的老祖宗亲手打的,原是给姑母的及笄簪子,偏阿歆说夷明似是很崇敬她,我问了我们家郎主之后,便将这一支做了插簪时用。”
谢潮生眼睛湿润了。
那支簪子就像刘夫人说的一样,是她的父亲留给她的。也是父亲少有的留给她少有的东西。
父亲离开的很早。她三岁的时候父亲就已经过世了,可是那只及笄时用的金簪却是父亲在世时亲手打的。难为他一个文官也能亲自动手,做铁匠的活儿。
金簪一直跟着她,后来是她进了军营不方便拿着女子的东西才一直好好的收在了箱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