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特兰大,费尔南德学院弥撒殿。
作为费尔南德的最高议事大厅,弥撒殿却只是一个四百平方米的小殿堂,除了鎏金雕花的门柱,整个橄榄枝纹样的五色窗花,中间放着一张说不出名字的古木制作而成的圆桌,桌上并没有留下岁月流逝而过腐朽的痕迹,但上面却又很多盔甲摩擦细密的压痕和斑驳发黑的剑纹。这正是不列颠凯尔特传说中的国王圆桌骑士团首领亚瑟王圆桌会议时所使用的圆桌,高耸的墙壁上镶嵌着一晶莹剔透的水晶球用于照明,整个弥撒殿给人一种朴素下隐藏着庄严雄伟历史的感觉,这里从地板的砖块还是窗花上那个绿苔锈迹漫步的十字架,无一不是被历史沉淀数百上千年的遗物,当然这不包括殿中悬挂的投影仪和圆桌上的那个全息投影的地球模型。
直径只有五米的圆桌此时坐着二十三个人,这二十三人中有几个的已经老到坐在轮椅上需要靠一旁的呼吸机来维持肺部的供氧,也有的打扮的像是红灯区里的妖艳的女郎,低胸短裙,看上去就像个世纪潮流大杂烩,然而能够坐在这里的无一不是费尔南德学院最核心的元老,无论是妖艳的女人还是看上去还没成年的少年,文质彬彬的白领还是看着离死不远的老人,他们都有着教育者的身份,背后代表着一个家族的支持,和动摇一个国家的力量,相比这张圆桌还真不算大。
所有人都看这桌上那个全息地球仪上一个个鲜明的红点沉默不语,只有那个妖艳的女子百无聊赖的笑眯眯地看着众人。
“兰妮娅校长,这会议能开始了吗。”妖艳的女子向对面一个中年女人问道。
中年女子坐在中央靠左的位置,满头银丝扎成马尾绑在脑后,年月并没有幸免地在她脸上留下道道皱纹,但仍能看出年轻时也是个美丽的人儿,她身上披着白色的长袍一个银色的十字架别在右胸,看得出应该是一个神职人员,平静的脸上挂着古井不波的表情。
“连平时总是迟到的小安妮今天都准时到了,你看看哈里斯的样子哈哈哈咳咳咳···”一个嘴上吸着氧的老人大笑了几声就不住掩嘴咳了起来。
“老爷子你这么说就不对了,我可是和金发大胸女郎在夏威夷海滩度假的,纪检部直接派了部直升机把我捞走了,你以为我想穿成这样出席的吗”东北角的一个欧洲面孔的男子无奈地说道,只有他的桌前是有明显的水滴,那不是倒翻水杯之类造成的而是从他乌黑发亮的发梢滴下所致的,全场只有他一个人****着上身就穿着一条有椰子树花纹的四角泳裤,胸前浓密的胸毛被海水粘成一坨海胆状。
沉默的气氛一旦被打破就一发不可收拾,大家都放开的交谈起来,费尔南德大概是这世界上最自由的学校,原因自然和一群放荡不羁性情奇葩的管理者密不可分。
除了坐在左右两边次席的四位校长,其余的人都开始做着自己的事情。
这时尤克殿的大门被无声地推开了,一个老者迈着阑珊的脚步走了进来,他一身灰白的衣裳拖地而行,卷曲的白发在一直垂至地上,脸上满布不知是皱纹和疤痕,
老人就像是尘埃,无从可循,至而不知,人永远都不知道尘埃是什么时候来从哪里而来,察觉的时候它已经存在了不知多少年月了。
然而老人并没有坐上中间的那张椅子,而是在靠下的位置随便找了个,坐下的时候凭空出现腐朽状的枯枝生长成椅子,老人稳稳地坐在上面,一言不发,在他坐定时众人才反应过来,除了四位校长稍有准备外,无一不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个貌不惊人的老者。
“狩夜人,我们上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来着,五十年还是六十年了。”方才还在打趣地老人摘下了吸氧器,正然道。
“已经一个世纪了卡恩,我们已经有一百年没有见过面了。”随着老人的回话全场肃然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