貂煌仰着脖子后栽,手中战锤横扫过去。他身边的副将及时出手,张雨琪也惊醒地撩起拂尘,三人中没有一个慢,终于拖住了刺客的脚步。
刺客拐杖挥空一记,左手一掌劈在战锤上,人在半空飞身后撤。掌风所到,貂煌不敌掌力,握锤的手臂霎时酸麻,震退出去,一脚蹋破地石才稳住身形,胸中血气翻腾,心中更惊骇。这刺客不仅身形诡异,修为也高得可怕,甚至可以以一敌三,不在他和副将、张雨琪三人合力之下。
张雨琪拂尘卷住那刺客的脚,将空中的人拉回来,副将的樱枪点向他胸口。那白灰袍的刺客伸手在红缨上弹了一记,枪身嗡鸣,副将几乎拿捏不住。貂煌吐气开声,第二锤轰击过来,被刺客一翻身硬是躲过,他的脚挣脱拂尘的纠缠,凌空踏出一步,飘落到白鬼愁旁边。
一照面的交锋,张雨琪三人联手都没占到便宜,皆面露惊色。而且自始至终,白鬼愁都只旁观,这愈让人心生屈辱挫败之感。
“你们杀了小凤?”白老者紫杖驻地,双眉微蹙凝冷,目露淡淡的神伤。
张雨琪和貂煌交换了一个眼神,没有开口。因为他们都不知道小凤是谁。
“依照你们的习惯,应该叫她蓝煞。”白老者微扬起眉,感情瞬间流逝恢复了平静,神情自若,“我与她情同父女,自当割了你们脑袋,为她报仇……”
“你大概找错人了。”一把浑厚的男音从堂外传来。
“哦?”
“要报仇的话,冲我来就行。”声音一瞬数丈,飞迫近。
白老者瞳孔缩如针尖,深深地盯着来人,沙哑的嗓音中蕴蓄着隆冬的酷寒:“小凤死在你手上?”
那人乱披散,短衫邋遢,背后背着个酒葫芦,惺忪的双眼似乎没有焦点,一摇一晃地走到前面:“你是说那个大热天穿棉袄的女人?没错,她是我杀的,死之前还说她丈夫会给他报仇。你就是她丈夫吗?年纪稍微大了点啊。”
白老者淡淡地道:“我既是她的父,也是她的夫。”
“禽兽!”“不知廉耻!”伴随两声叱骂,又有人走进来。
江遥和苏芸清一前一后,越过众军士,在谢元觥身边站定。
“怎么现在才来?”张雨琪语中略带一丝不满。
“遇到一个疯子,费了点功夫。”江遥说着,眼望向白鬼愁,“白兄,看到你在这里,真是让人又惊又喜啊!”
白鬼愁视线扫过他们的面孔,微笑点头:“很好,都到齐了,省的本少主一个个去找。”
苏芸清嗤道:“姓白的,这时候你还装什么威风,趁现在还能动赶紧磕头求饶吧,不然一会儿可就没机会了!”
白鬼愁道:“苏姑娘,你的伤痊愈了吗?”
“痊愈个屁啊,姑奶奶现在胸口还疼呢!”
白鬼愁嘴角勾起弧度:“在本少主所有摸过的女人中,苏姑娘的胸绝对是最硬的,换句话说,手感确实不怎么样。”
苏芸清恨得咬牙切齿,冷冷地道:“我听说上次你被江遥炸掉了大半个身子,连传宗接代的玩意儿都没了吧,是不是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