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谢陛下厚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郭衡接过圣旨,神色黯然。
“郭老将军,老奴先在此恭贺了。哦,不对,应该称您为镇江王了。王爷,祝您一路顺风!哦,对了。还有一件事忘了告诉王爷,陛下已经决定同承天和亲,迎娶尤娜公主。此外,大宋将严守中立,两不相帮。”说完,郭开阴恻恻的笑道,转身离去。
郭开走后很久,郭衡也没有起身。长长的白发扫在地上,却扫不尽那些灰尘。直到被曾二努力扶起,郭衡才垂头丧气的走进自己的房间。
“老将军为何不找皇上理论?难道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李王两位大人被昏君残害吗?”曾二义愤填膺的说道,在他的脸上有着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疤。当年,曾二的父亲曾是大宋边关的一员守将,后因不愿巴结郭开,被郭开怀恨在心,诬陷其谋反。曾二全家遭到郭开追杀,只剩下曾二一人幸免于难。后来,郭衡无意中听到此事,便找到了曾二,将其收留。
郭衡仿佛一瞬间苍老了许多,语气低沉的说道:“曾二,老夫知道你心中所想。你可知,倘若老夫此时出头,族人必受牵连。”
“可是,曾二知道,老将军绝不是贪生怕死之辈。”曾二激动的说道。
“你说的对。就算搭上九族,老夫也决不坐视不管。可是,你想过大宋的未来吗?想过我大宋百姓的未来吗?陛下放弃北海,与承天结盟,这岂非引狼入室?唇亡齿寒,北海灭国之日,必是我大宋血流成河之时。正因如此,老夫得保留这有用之身,布置好云河防线,以保我大宋万里河山。”说完,郭衡闭眼不语。
曾二闻言默然,退出了房间,轻轻的关上了房门。从这一刻起,大宋失去了它最后的机会。
天宝帝的诏令被禁军张贴到了帝丘城的每一个角落,无数的大宋百姓得知了承天帝国的尤娜公主将远嫁大宋的消息。一时之间,此事成为了普通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毕竟,尤娜公主的芳名天下皆知,如此美人,岂无人爱?至于无数的文人骚客,则纷纷吟诗作赋,表达倾慕之情,似乎都想早日一睹尤娜公主的芳容。
消息自然很快就传到了李成龙那里。梦兰郡守在得到消息后的第一时间便进宫求见天宝帝,却被大宋的守卫挡在皇宫之外,并被威胁一月之内必须离开大宋。万般无奈之下,李成龙派出一名手下连夜返回北海,将结盟失败之事告知国王海天。随即,整个北海使团开始收拾行囊,准备回国。三日后,李成龙在云河南岸的落花城与大将军郭衡秘密的见上了一面。
云河滔滔,奔流不息。李成龙率领着北海使团即将北渡,踏上归途。就在云河南岸名城落花城郊外的一座长亭里,春寒料峭,李成龙与郭衡二人煮酒而谈。
“老将军,成龙即将告辞。临行之际,多谢老将军前来相送。”李成龙拱手说道。
“李将军客气了。老夫此次前来,不为别的。但愿你们北海此战能够打败承天,还宇内太平。皇上虽然拒绝结盟,但老夫可以向北海保证,黑山之兵绝不会越过东海半步。此外,若承天帝国决意攻打北海,老夫定会在云河南岸集结重兵,牵制承天兵力。言尽于此,老夫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郭衡似乎觉得有些对不起北海,叹息的说道。
“成龙替北海多谢郭老将军深明大义之举。有郭老将军在,大宋必然无忧。山高路远,成龙在此别过,还请郭老将军多多保重。”李成龙肃然而道。
“李将军也是,一路顺风,多多保重!”郭衡拱手而道。
船开了,望着那远去的游船,看着这奔流不息的万里云河,郭衡心中无限悲凉。
“中立?糊涂啊!浩劫将至,我大宋怎么可能置身事外,老夫死不瞑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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