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启涵边刺边道:“上次只是陪你玩玩儿,这次才是我的真本事!”邵启涵出剑迅猛繁复,一时间,刺客竟然落了下风。他一身的武艺,施展不开,浓密的剑道,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他有些诧异:“为什么几个时辰不见,你突然变得这般厉害?”邵启涵露出得意的笑,手中的剑却是更加猛烈:“我说过,上次只是陪你玩玩。这次非得杀了你,免得你整日惦记着我。”邵启涵说的是真,做的也不假,招招都是拼命的招式。刺客不住退后。退到桌子上的时候,忽然瞧见桌上的蜡烛。他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
刺客将脚一踢,把桌子碰倒,桌子上的蜡烛落在地上,刺客向前一踩,把火焰踩灭。屋内瞬间变得黑暗,邵启涵目之所及,都是黑黢黢的,看不到别的物什。忽然感觉额前生风,她脸色微变,急促道:“不好!”慌忙后退几步,感觉胸前阴风阵阵。转瞬之间,邵启涵竟然转为劣势,她一边挥剑乱砍,一边后退,直退到床上,却无路可退。正要摔剑砍杀,却觉手腕一痛,那剑却是从手中脱落,不等长剑落地,腹部被笛子打住,邵启涵疼得汗水直流忍不住弯下腰,抱住肚子。背上又挨了几闷棍,将她生生得打趴在床上。
刺客似乎有夜眼,再黑暗的环境,也能看到人。不论邵启涵怎么躲,总有笛子等着她。邵启涵挨了几棍子,感觉一股暖流从肺腑上涌,直到口中,忍不住吐了出来。一股血腥的气味传进她的鼻子里,她喃喃道:“流血了。”话音未落,又是一闷棍。邵启涵几乎疼得动不了身,她不知道还能不能躲过这一劫。虽然自己运气很好,但总有走霉运的时候。
但她不想死,自己还这么年轻,许多事没有去做,许多人,没有去认识。那么多的好吃食,正排队等着往自己嘴里跳。求生的欲望,激起了她身体深处的力量,邵启涵大叫一声:“你找死!”她一扑身,从床上扑下,却撞在一个坚硬的棍子上,不偏不倚,正好打在她脑门上。力道很猛,她似能感觉到血液从额头留下。但那笛子没能挡住她的身子,她成功的扑住了他。之所以如此,乃是因为邵启涵的扑袭神速,自己又没有想到会她会这么拼命,才让邵启涵得手。
邵启涵的脑袋因为笛子的缘故,昏昏沉沉的,几乎要昏死过去。但仅存的理智告诉她,绝不能晕死过去,她咬一咬牙,用力一咬,将嘴唇咬破,那疼痛宛若一泓清泉,将她大脑的昏然驱逐一半。
她摇摇脑袋,五脏六腑已经翻腾不止,她没能忍住,直接吐了出来,头也没有歪,直接吐在刺客的脸上。刺客虽有夜眼,但得瞪得圆圆的,才能捕捉到微弱的光线。邵启涵那一口食物,都是吐在刺客脸上,刺客的眼睛还没有来得及闭眼,便被带着胃液的食物覆盖了。刹那间,他什么也看不到,已经等同一个瞎子了。他两手挥舞着,却总也抓不住邵启涵,便是抓住了,也被邵启涵挣脱:“你该死了。这次是你,下次是你的主子!我固然不知他是谁,也不管你的主子,但我一定要把揪出来!”邵启涵说得凶狠,显然已经将她惹恼。
她在黑夜中看不到他的脖子,但她却两手往前狠劲一掐,她是在赌,在比运气,比人品。她赢了,她不偏不倚,正好攥住她的脖子,她却缩着脑袋,生怕对方也来掐他的脖子。她不知道的事,刚才她吐的东西,已经迷住他的眼睛里。胃酸已经流进他瞪得圆圆的眼睛里,遮住了他的视线。他的夜眼再好,也没有用处了。